「潔,我想上廁所。」,說話的是一名男子。
潔,是我的名字。
※※※
眼前,這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是我公司的同事。現在,是上班時間,或者該說是,只有在上班的時候,我和他之間才會有交集,因為下班後,他必須趕著到學校接放學的小孩。
每當他想要小便的時候,都會先來跟我說這句話,然後,我會陪著他去廁所。他並非不知道廁所在哪,而是不知道沒有我,他該怎麼上廁所。
他已經習慣了,從兩年前開始,陪他上廁所,也成了我的習慣。那天,我還記得,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像是要把神經全部麻痺一樣,
「妳好,妳知道廁所在哪嗎?」,聲音的主人,用泛著一層憂鬱而深邃的眼眸盯著我說。
「嗯,我不知道耶。」,雖然有點緊張,但我還是故作輕鬆地回答,因為,他是那麼的俊美,幾乎讓人窒息的俊美。
「我帶妳去走走吧,公司很大,第一天來很容易迷路的呢。」,再一次,那充滿磁性的頻率直搗耳膜。
我不曉得聲音能不能殺死人,但卻能清楚的理解,這個聲音可以殺死我。
他像是Hameln的吹笛人,只是穿的不是斑衣,而是筆挺的黑色西裝,而我,像是著魔的孩子,無法拒絕他的催眠,於是跟隨著他的腳步。
我們走出辦公室,繞過了兩條走廊,窗戶上的玻璃是那麼皎潔,俊俏如他,倒映在窗面,像是一條艷麗的毒蛇,披上一層神秘的薄紗,太靠近,是會致命的。
到了電梯前,他按下向上的圖示鍵。在進電梯以後,他選擇的是那個最大的數字。印象中,新人訓練時,那一層樓並還沒設置任何單位,那是一層仍待規劃的樓層。
沒有人。
電梯開門,有一種空寂的氛圍,隨著呼吸進了我的肺。
「不是要去廁所嗎?」,我想問。可是在我準備開口的前一秒,他給了我一個,我以為這輩子再也遇不到的微笑,因為那個微笑,
太迷人。
像喝了點雞尾酒般的微醺,緋紅在我的臉頰蔓延。在我還沒想好該給那個微笑什麼回應時,他拉起我的手,用夢遊的方式前進,在完全記不得路徑的狀態下,我們已經站在廁所入口。
那是一間男廁,走進入口之後,短廊右手邊是明亮的獨立式洗手檯,洗手檯後方是一大面落地鏡,面對著入口的是一整排小便斗,往洗手檯的反方向延伸,小便斗的對面排,是一間一間的大號用男廁,盡頭,是一個核桃木製的方形垃圾桶。
他拉著我走到盡頭,然後把空無一物的垃圾桶翻了九十度,下一秒,如睡美人故事般的句點,就這樣劃在我身上。眼前這比任何王子都還要俊逸的男子,
吻上我的雙唇。
「妳願意,陪我上個廁所嗎?」,淺嚐過他的氣味後,跟著的是攝魂嗓音所構成的句子。我想,如果是他,
我願意。
我已經忘記,他是用什麼口氣說出這句話,但之後的畫面卻記得很清晰,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害羞的點了頭。
不急不徐,他褪下我腰間的上班短裙,飄著古龍水清香的雙臂摟著我,緩緩地讓我仰躺在核桃木的平面上,然後他解開自己的褲頭,俐落地脫下內褲。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男人的陽具,也是第一次了解所謂的勃起,指的就是描繪在我眼前的這個模樣。突然,他往下一跪,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正盯著我的私處。
「啊…」,當他用右手把我的內褲撥往右邊,手指和陰部之間的摩擦,讓我禁不住發出了呻吟。
緊張,迫使我用力把眼皮闔上,接下來,一根很硬的棒狀物迅速地進入我的身體,疼痛透過下體的神經傳達到我的腦部。所幸,那只有進入的瞬間,因為進入之後,他並沒有如我預期的抽動。
「來,把眼睛張開。」,他用兩隻手掌攫住了我的腰部以後,依舊斯文的吐出了這句話。
鬆開緊繃的眼皮,眼神重拾焦距以後,讓知覺對下體被撐開更加敏銳,輕度的撕裂感開始隱隱作痛。我看見他的表情開始有點變化,雖然說不上哪裡不一樣,但相同的五官,卻呈現出與剛剛迥然不同的氣質。真要描述的話,或許是在那樣俊美的臉龐上,流失了理性的因子。
「妳很乖。」,對我聽話的張開眼睛這件事,他似乎感到十分滿意。
而我,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那個「乖」,所帶來的聽覺感受異常強烈,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充斥在胸口。我,正經歷著一個異常的知覺過程,
生理的疼痛和心理的滿足,相互交錯。
當下,完全無法意識自己的臉上,是寫著什麼樣的表情。
在複雜的思緒還沒整理出一個模樣之前,一股熱流灌進我的下體。不,更正確的說,是身體。那是和體溫近似的溫暖,整個陰道幾乎都被塞滿,但並不是有形的固體,而是輕柔涓涓卻又充滿力量的尿液。
好舒服。
然後,在感受到子宮也被灌滿熱液的同時,陰道的肉壁也可以清楚的體驗,
陽具如廁後的冷顫。
「嗯…啊…」,我的聲帶,正盡可能地,把這一刻所經歷的奇妙體驗,用嬌媚的語言闡述著。
陽具抽了出來,他把我扶起,無力感蔓延我的四肢。那一刻,我沒有多餘的注意力去觀察周遭的一切,因為從盡頭另一端,落地鏡所倒映的畫面,完全佔據我所有思考的能力。
我的股間,沾上不規則的顏料,澄澈的金黃色,混著黏稠的紅色,逐步擴散。
「以後,妳就是用來裝填我尿液,清潔我下體的容器。」,那天,他這麼說。
他還告訴我,
「妻子,是我在家裡的容器,而妳,是我在公司的容器。」
從此開始,我都會陪著他上洗手間,陪他去那間,在大樓建築最頂點的洗手間。這件事,成了上班時間裡,最讓我期待的例行公事。
為了什麼,期待呢?
某一天,終於了解,我根本不是孩子,因為,孩子是被需要的。
而我,不過是一隻老鼠,一隻在遇見他之前,不曾被需要過的老鼠。
所以,甘心讓他充滿魔力的笛音領著,扮演被他催眠的角色,體驗那短暫的夢幻。
好滿足,雖然只有一點點,雖然,我只能得到他如廁這一小段時間的恩寵。然而,卻又懷著,連這麼一小部分都會失去的擔心,所以我要一直,當他的容器。
「潔,該走了,妳在發什麼呆?」
「啊,對不起,走吧。」,我挽著他的手,往那神聖的地方,前進。
對了,忘了說,潔,不是我的本名。
「潔」,是他幫我取的小名。
潔,多美麗的名字。
July 3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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