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8日 星期二

【狩情‧Sink】謝幕



當初,甫接下Sink主座,只打算寫寫每一段與女伴的回憶,並不打算把自己的內心世界鋪陳出來。

然而,逐字逐句,逐行逐段,在每個星期一撰稿的時段裡,不知不覺間卻真的像在寫日記一樣,逐漸刻畫出自己的真正樣貌,也許不是百分之百,但比起批上道德外衣的現實生活,已經好很多了。

※※※

我的日記內容,稍嫌爭議。

可能很多人會覺得,整個年度讀下來,像個花花公子的狩獵清單,只是包裝得好看點罷了。那也無妨,或許這也是我的一部分。

依稀記得,妞當初邀請我來擔任主座的時候,說過這麼一句話,

「這邊沒有道德,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歡淫光臨。」

如今,才發現妞所指的道德,針對的應只是「慾」的部分,關於「情」的道德標準,我想在Sink上仍是有待商榷的。因為這一年以來,除了收到正面的鼓勵,批判也有不少。

我不淫,但我濫情;我不濫情,但我淫。

前者似乎爛多了,很不幸的,我就是那種爛咖。

我算不上是個憤世嫉俗的人,但卻想為自己平反。在Sink這樣的平台,若還得在字裡行間綴上道德,那也太悲哀了。我知道自己很糟,誰都看得出來,但至少我不怕說出來。

指的當然不是,僅僅在Sink這個平台,而是和每一個女孩在開始之前,我會明白的告訴她們,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她們還是想要,才會開始。而且,我慶幸自己,並不是那種只要菜送上門就會吃的男人。我身邊不缺桃花,但自己也很挑食,這也許是我唯一能拿來說嘴的格調。

因為這樣的格調,讓我一直很滿意自己的生活方式,從來不覺得哪裡有問題。直到某一天,妞告訴我,她最近都沒有靈魂,對自己畫筆下的產物極不滿意,甚至於不知道自己畫的到底什麼東西。聽著聽著,我不禁開始省思,關於自己在情慾日記裡的一切。

當初妞找我來寫Sink的時候,有聊到我在寫文章時,習慣一篇文章搭配一張圖,於是妞告訴我,她可以幫我畫圖,一方面能夠督促她自己磨練繪畫的技巧,一方面可以讓她寄生在我的日記裡。我告訴她,我喜歡一整季的日記有一個整體性,如果她要幫我畫圖的話,我希望她可以完整的畫完一季,於是,契約成立。

我很喜歡這樣子寫日記,以人為題,以事為稿,以物為圖,呈現出我走過的生命,然後構築出完整的靈魂。但是,當作家與畫家的靈魂都燃燒殆盡,還有什麼是值得呈現的?沒有生命的作品,自己看了都覺得充滿寒意。

其實,並不排斥撰寫第三季的日記,但是,當我在MSN這麼問妞,

「妞,妳覺得你比較喜歡T先生的文章,還是D先生的文章?」,D先生,是我另一個用來寫文章的ID。

「實話嗎?」

「當然啊。」

「100%是D。」,聽到這樣的回答,我真的好開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雖然這些日記寫的事蹟都是真的,但是文字運用與呈現的筆法,所塑造出來的那個人格,Tsukihami,好像又有某些地方和真正的我有點不同,而且漸行漸遠。因此,當這樣的感覺越強烈,而卻又得不斷的用這種方式呈現自己的時候,我突然好懷念另一個自己,那個與T先生一點關連都沒有的D先生。

孤寂本命,Tsukihami看起來日子似乎過得很愜意,但實際上是個很悲哀的角色,縱然身邊好多人,卻有說也說不完的孤單。在D先生的世界裡,總是自言自語,看起來充滿寂寞的氛圍,呼吸的卻是滋養靈魂的芬多精。

「那把他殺了如何?」,妞,一派輕鬆地對Tsukihami下了一個註解。

「聽起來不錯。」,但是我不會做。

因為,那些終究還是我,只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罷了。過去的累積,堆疊成我現在的模樣,而現在發生的種種,則準備成就我的未來。只是,有些時候,成長的軌道會橫生枝節,於是順著真正的莖幹延展,然後開枝散葉。

那些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就是偏離的枝節吧。

我想要回到那個地方,那個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觀察,都是我自己的地方。那是一個,我千方百計想把最原始的自己,毫無保留的呈現給菱認識的地方,每一篇文章,都是我要寫給她看的情書。只不過,在我興致勃勃地把一切都獻給她的時候,她廢棄了我所有的期待。

但,我終究還是得活著,因為那是我,真正的我。

「狩,你覺得你狩了這麼多,你有感覺過真實的碰觸到你要的SM原型嗎?」,妞如是問。

「沒有。」,好悲慘的答案。

為什麼沒有?因為在我每一個走過的舞台,菱都不曾出現,到頭來,我只能活在我的幻想裡自瀆,永遠無法獲得救贖。

這段話,並不是要否決我曾經擁有的那些戀情,只是說明那一段又一段的纏綿悱惻,始終無法讓我進入理想中的烏托邦,那個讓佔有慾發揮到極致的生命層次。

菱的存在,必須伴隨著最純粹的SM出現,才是真正的完美。我在菱的世界試著拼湊我要的樣子,也在沒有她的世界尋覓其他的可能。至今為止,我仍舊無法讓它實現,最終還是回到原點。

我的情慾,在探索的過程中起伏,在情慾日記的墨水裡沉澱,昇華成既艷麗又殘忍的玫瑰紅,然後在抹也抹不去的記憶寫下永恆。

※※※

我的主座生涯,至此告一段落。

衷心的感謝,獻給所有喜歡閱讀我的朋友,更期待每一位喜歡Sink的讀者,可以試著加入紀錄情慾的行列。

即使只有一次,也值得跟著我們一起,S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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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21日 星期二

【狩情‧蓉】異國之戀



這一個月以來的差旅生活,只有第一週是隻身赴任,接著主管就跟著飛了過來,導致後來的幾週我都得隨侍在旁,就連假日也不例外。

在這樣的狀況下,除了工作以外,其餘的時間還得拿來應付老闆,說起來是挺無趣的一段日子。

然而,在主管蒞臨的第一個上班日,我收到一封信件,化解了這場悶死人的僵局。

※※※

發信人是蓉,她是我大學時期的同班同學,另一個身分是娜的姊妹淘。俗語說物以類聚,但是蓉和娜的組合,著實推翻了這個定律。

在【戀人未滿】一文中提過,娜是十足的鬼靈精,但蓉卻是標準的天真無邪。同樣一個笑話對著她們說,娜可以在第一時間就發噱,蓉卻可以跟著我和娜笑完一個段落以後,才傻傻地問我們兩個剛剛在笑什麼。

蓉的性格像傻大姐,但卻有著天使般的外在,大學時期,我就常戲稱她是我的天使,只是從來沒在她面前提過。還是小大一的時候,我曾經和蓉十分要好,但後來把她介紹給我的一個社團死黨,在他們開始交往以後,我們就開始疏遠,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大學畢業。後來,因為娜的關係,幾次姊妹聚會都拉著我參加,我才又和蓉搭上線。

某次飯局裡,得知她們都把公司的Outlook信箱當作聯繫感情的橋樑,將一票人加進收信群組裡,然後進行一整天的魚雁往返,一邊處理公事,一邊閒話家常。那時候,蓉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的小團體,當下我並不感興趣,僅僅遞上一張名片,就結束這個話題了。

※※※

「你最近過的好嗎?」,內容只有一行,信件標題寫的是我的名字。

「呵,還不錯,怎麼會突然寫信給我?」

「因為最近大家都不玩Outlook了,我上班好寂寞喔!」,不到一分鐘,蓉就回覆我的郵件。

就這樣,我們把電子信件當MSN使用,一來一往,直到蓉下班為止。

「狩,在嗎?在嗎?我又來吵你了,你會不會很忙啊?」,第二天,標題是早安。

於是,我們又聊了一天,內容沒有什麼不同。少了寒暄,多了近況,也讓蓉曉得我人正在境外出差。

「哈,那這幾天你有沒有很慶幸遇到我?」

「有!」,我確實因為蓉的信件,讓上班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第三天,蓉開始和我聊起大學時代的回憶,

「娜都跟我說了,你竟然背著我對大家說我是全校最正的,我都感動得快哭出來了。」

「呵,有這麼誇張嗎?但我說的都句句屬實呀。而且娜竟然直接告訴你,她到底還跟妳說了些什麼啊?」

「全部都跟我說了啊,她還告訴我,你說我是你的天使!」

因為事隔數年,聊起來一點尷尬也沒有,反倒可以很自然地稱讚起蓉的一切。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聊的內容越來越深,由寒暄到近況,由近況到舊事,再由舊事到感情生活。

蓉提到他和前男友的分手過程,然後維持單身大約半年的時間。接著,又在前陣子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有一段時間成了對方的曖昧對象,但在踰矩之前懸崖勒馬。這段心路歷程,她的用詞生動活潑,卻掩蓋不了情路不順的無奈。

「別擔心,再怎麼說妳也是我的天使,從大學到現在都沒變過。」,我說。

「少來,你要多會甜言蜜語,不然那時候幹麼把我介紹給別人?」

「甜言蜜語我是挺拿手的,但對你說的都不是甜言蜜語,都是實話啊。那時候我不是單身,把妳介紹給好朋友,最容易讓自己打消對妳的主意,很正直吧,哈。」,答覆的內容,確實是我當初的想法。

「哈哈,好啦,你還是很忙嗎?出差有沒有發生什麼趣事啊?」

「沒什麼大事,最大的事大概是妳昨天請假,一整天心很空,哈。」

「狩!我現在心靈很空虛,誰對我好我就愛誰,你還這樣對我!」

「什麼意思?」,那一天,這句話是最後一封信件,隔天,我就搭飛機回臺了。

※※※

回臺灣後的第一個上班日,打開電腦,有一封來自蓉的信件。

「我在暗示我要愛上你了啦!你給我收斂一點!」,今天的信件標題是「壞蛋」。

「呵,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害我這幾天很想妳。」,大概是因為描述的都是真實的感覺,句子看似肉麻,但我卻可以打得異常自然。

「那你要飛來跟我見面嗎?」

「好啊,如果我有翅膀的話,一定馬上飛過去找妳!」

「你又在甜言蜜語!」

※※※

回國後的這幾天,並沒有中斷在出差時建立起來的連絡方式,我和蓉之間的互動,反而更為自然。

這一趟異國之旅,雖然沒有值得一談的艷遇,卻意外地讓我和以前的夢中情人搭上線,享受淺嘗即止的曖昧,不吝是一種別出心裁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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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13日 星期一

【狩情‧彤】物換情移‧下



原本每天都要和我聊上幾回線上遊戲的同事,這一週以來,幾乎沒有再跟我提過。

這樣的狀況持續幾天,他終於開口告訴我,他已經沒有繼續玩遊戲的動力。原因很糟糕,和他很要好的那一位女網友,在上個週末和他相約見面,因為想像和本人實在落差太大,他覺得無法調適,甚至於到了上線碰面都覺得尷尬的地步。

其實,就算對方的外貌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見面後也不見得會有什麼美好的結局。


※※※

在告別我和小彤邂逅的虛擬世界以後,我們聯繫的方式改為MSN,但卻沒有太頻繁,比起之前在遊戲裡聊天的頻率,這樣的變化讓我自己都覺得訝異,也讓自己對這樣的相處模式,在初期有點適應不良。

過去在虛擬世界裡,遊戲內容是我和小彤之間的話題主幹,然後再由此衍生出其他的生活交集,進而讓我們的情誼日趨緊密。在失去遊戲這個引線以後,剛開始的幾次MSN閒聊,話題常會陷入青黃不接的尷尬。

所幸,這樣的情況沒有維持太久。當我們開始可以自然地分享生活瑣事,甚至於聊起私密的心事,大概是兩週以後的事。我是到了這個時候,才對小彤本人有真正的認識,那一年我大三,而小彤只是個小大一,她的學校,和我的學校隔了兩個縣市的距離。

和小彤的見面,並不是刻意發生的。

「狩,我這禮拜要去你們學校耶。」

「為什麼?」

「因為我是學校的啦啦隊成員,要去大運會幫我們校隊加油啊。」

那年,全國大專校院運動會在我們學校舉辦,會組啦啦隊陪賽的學校並不多,小彤的學校是其中之一。

「如果妳想找我的話,或是想要需要一個在地導遊,再聯絡我吧。」,於是,我禮貌性地給了我的手機號碼。小彤並沒有給我她的聯絡方式,因此我也沒有她會來找我的心理準備。

大運會那一天,我和死黨們只看了啦啦隊比賽,讓眼睛吃吃冰淇淋,之後就跑到校外鬼混,直到晚上才又回到學校,因為今年的大運會準備了絢麗的煙火秀。

這時候,我的手機有了來電,是陌生的來電。

「喂,請問是狩嗎?」,聲音是個女孩。

「嗯,我是,請問妳是?」

「我是小彤,你現在在哪裡?我想和你一起看煙火。」,是個令人意外的要求。

到了約好會合的地點,我很快地認出小彤,因為她身上的啦啦隊服還沒換下來,十分搶眼。小彤的身材和我印象中的女法師差不多,頭髮也是紅褐色,只不過本人是長髮。

「我們學校的啦啦隊服很可愛吧?」,寒喧以後,這是小彤的第一句話。

「是很可愛沒錯,但妳不打算先換下來嗎?應該沒有比賽了吧?」

和穿著啦啦隊服的小彤說話,我其實很不自在。初次見面或許也是因素之一,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啦啦隊服太過貼身,而且下半身僅有一件超短裙,遠觀並不會有什麼感覺,但當這樣的女孩與自己近若咫尺,說起話來很不好意思,視線落在哪裡都不對。

小彤把包包丟給我,拿了便服進女廁更衣,然後我們就前往操場,找了煙火施放處正對面的一處空地看秀。煙火秀開始以後,因為人潮如不斷竄入天際的火光一樣,一個接一個的擠入操場,鼎沸的人聲讓我們沒有太多機會對話,而小彤自己也忙著對天空頻頻按下快門。

「好累喔,結果好像也沒有看到什麼!」,這是小彤看完煙火的心得。

「對啊,我看妳幾乎都在看相機螢幕吧。」

「哈,早知道就不拍了。」,眼前的彤,臉上掛的微笑十分迷人。

在我們跟著人潮散場的路上,大多是我在聽小彤說話,當我說話的時候,往往是在回答小彤的提問。

「狩,你們學校附近應該很多可以玩的地方吧?」

「嗯,是不少,不過已經很晚了耶。妳們學校的遊覽車幾點會走?」,手錶上的時針,指著八點。

「八點半,不過,我可以自己留下來啊。」

「好啊,如果妳沒關係的話,我當然沒有問題。」

小彤撥了通電話,告知同學她不搭遊覽車回程的計畫之後,我就帶著小彤到學校附近的幾個著名景點繞繞,在午夜時分,我們買了些宵夜,回到校園內夜遊,順便看看夜景。一路上雖然有說有笑,但我卻心如止水。

我外宿的地方是雙人床,當晚小彤和我毫不避諱的共寢,我也很自然地擁著她入眠,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為什麼?我說不出個所以然,可能是我無法習慣那個存在於虛擬世界的小彤,出現在我的現實生活之中。

※※※

「如果她真的是你的菜,說不定結果還是一樣。」,我對同事這麼說。

「怎麼可能?如果她不要這麼長得這麼抱歉的話,我才不會尷尬到完全不想上線。」,他始終認定,如果對方長得好看,必然會有另一種結局。

這真的不是必然,因為有些人只有擺在特定的位置上,才會有它的價值,跟她長得好不好看,其實一點關聯都沒有。

舉個例子來說,當第三者想要浮上檯面的時候,我相信第三者對於男人的價值就消失了;或如同某些男人的外遇對象,條件明明不如原配,但男人還是願意冒著失去原配的風險偷吃,為的就是外在條件以外,該對象在第三者這個位置上所帶來的價值。

我和小彤的故事,就像我同事和他的網友一樣,大運會結束不久,我和小彤就再也沒有聯絡過。

因為小彤的離開,使我對那款遊戲不再有任何興趣;想不到,卻也因為她的離開,讓我失去對「瀲彤」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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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6日 星期一

【狩情‧彤】物換情移‧上



最近一個同事迷上線上遊戲,因為學生時期也玩過不少線上遊戲,近期和他聊到的話題,都繞著他正熱衷的線上遊戲。

最初他和我分享的內容,都是該款線上遊戲的設計、操作系統、進行方式與畫面,諸如此類的遊戲內容。但是,最近他不再跟我提起這些話題,但仍舊會和我聊線上遊戲,只不過聊的一切,都繞著一個每天和他一起練功的女網友。

大學時代,我也曾經有過相同的經驗。

※※※

我認為一個線上遊戲最容易交朋友的階段,就是在遊戲初入市場的時候。因為所有的玩家都還在摸索,虛擬世界的人際關係網絡也尚未成形,因此在公測時期,往往可以發展出許多充滿革命情感的戰友。

我記得十分清楚,她的ID叫做「瀲彤」,角色是一個紅褐短髮的女法師,我們在新手城外的湖邊相遇,那是我接觸這款遊戲的第三天,也是這款線上遊戲公開測試的第三天。

初接觸遊戲的幾天,好友名單像雨後春筍般添上一個又一個新名字,但名單上唯一會每天上線跟我打招呼的人,就是瀲彤,這個見外的稱呼沒有存在太久,一週之後,我開始喚她小彤,而她也幫我取了專屬的小名。

原本上線的目的是為了衝角色等級,最後卻發現自己的等級,和其他同期認識的玩家越拉越遠。至於原因,大概是因為自己把大部分的遊戲時間,都花在和小彤聊天打屁,而不是打怪練功。

最後,遊戲讓人期待的地方,已經不再是虛擬世界的角色等級或武器裝備,而是每一次要組隊練功的時候,我和小彤互相等待對方的感覺。例如,當公會裡的朋友相約出團,我手邊有事在忙無法跟團,小彤就會回絕他人的邀請,表示要等我忙完,再一起出團,反之亦然。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滿足感,當小彤在眾人面前直爽地表現出我們的交情匪淺,總會讓我覺得十分自豪。

這樣的日子持續好一陣子,直到某一天,小彤上線的時間開始變得很不固定,從每天都會上線,變成一週上線兩三次,最後,彤消失了快要一個月。一個月後,我終於又遇見她,

「狩,這是我最後一次上線,之後就不會再玩這個遊戲了。」,這樣的訊息,來得並不意外。

最後一次在虛擬世界的相遇,小彤只是為了跟我道別。其實沒有預期中的感傷,因為小彤在她下線之前,留下了她的MSN帳號。

※※※

那一款線上遊戲並不是特別傑出的作品,而我卻在那段時間裡對它異常著迷,每天都一定會準時上線玩好幾個小時。現在回想起來,吸引我的並不是遊戲內容,而是對於「瀲彤」這個角色的情感寄託。

在小彤告別後的幾天,我也離開了那款遊戲。

很多時候,會對某些事情興高采烈,其實都是因為某人,而不是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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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29日 星期一

【狩情‧妖】擦身而過



星期三下午,手機裡收到一封來自小妖的簡訊。我一直沒有發現,直到下班後才察覺。

「很想你。」

雖然只有簡短的三個字,卻足以讓我感受到那睽違已久的思念。

※※※

當天晚上,吃過晚餐以後,陪爸媽聊聊天,回書房把公司的待辦事項做個了結,在上床之前,我打開Skype。鍵入帳號密碼以後,小妖不在線上。並不意外,因為上一次聯絡的時間點,是兩個月前。

於是,我又登入了MSN,聯絡人清單上的小妖,燈是亮著的。

「小妖在嗎?」,一直以來,這都是我不變的開場白。

「!!!」,小妖與我重逢的第一句台詞,只有三個驚嘆號。

「在忙嗎?」,我問。

驚嘆號之後的幾行訊息,並沒有太特別的內容。我告訴小妖,今天有時間可以和她聊天,問她有沒有空。她要我等一下,一等,就過了十分鐘。

「抱歉,今天我沒辦法跟你說話。」,十分鐘後,這是小妖的回覆。

「嗯,沒關係,那我也差不多該休息了,小妖晚安。」,沒有多餘的寒喧,說完我就下線了。

※※※

「抱歉,今天我沒辦法跟你說話。」睡前,這句話一直在我腦子裡盤旋。

雖然沒有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但仍舊對於這句話背後的原因充滿好奇。究竟是小妖已經有了別的男人,還是小妖因為久未聯絡,突然之間沒辦法面對我呢?

「是不是不提出說話,
你也不會想跟我說話。

是不是不提出見面,
你也不會想跟我見面。」

腦海裡,忽然冒出兩個月前,小妖對我的抱怨,我一直沒有發現這一點。回想起來,我在面對遠距離戀愛的時候,幾乎不曾主動提出要和對方見面的請求,小妖如是,菱也如此。

過去和菱在一起的日子裡,課業一忙起來,我有時會一整個月沒有和她聯絡。當我發現菱都沒有主動聯絡我的時候,她往往已經開始鬧起脾氣。只不過我很幸運,身邊的女孩子,在和我連絡上的時候,就不會再和我計較那些思念的重量。

※※※

星期五,手機裡再次收到來自小妖的簡訊。

「今天可以說話。」

發訊的時間點是下午五點多,但這一天,公司在下午臨時通知,要我到境外出差一個月,整天忙著處理臺灣工作交接的事宜,回到家裡的時候,已趨午夜。

突如其來的出差通知,卻只有兩天的準備時間,這一回,是我沒有辦法跟小妖說話。

下一次的說話,不曉得會落在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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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23日 星期二

【狩情‧菱】葬情



「狩,下一個就輪到你囉!」,說話的是迎面而來的大伯父。

同一句話,在蘭的婚宴會場,我聽了不下數十次。

雖然清楚這句話是既定的事實,但我也只能回以簡單的微笑。因為我一直沒辦法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已經準備好,成為下一場婚宴的男主角。

※※※

最初,對於結婚這件事,我以為這是一個必經的人生過程,不婚主義曾經被我歸為異端思想,但在經歷過許許多多不同的情愛以後,我一度嚮往永保單身的自在。時至今日,又重拾起年少時對婚姻的憧憬,看著陪在我身邊的菱,能夠和她攜手白頭,不啻為一段美好的人生。如此的心境轉折,彷如青原惟信的禪語,由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而至見山還是山的頓悟。

這不是滄桑歲月淬煉出來的老成,因為我還年輕;這也非喜宴氛圍薰染而起的衝動,因為我從不會對別人身上的美好,產生任何的欣羨。真要說,大概是菱給我的幸福太過,以致於我想不到任何不與她結褵的理由。

近來,我們的相處模式如舊,仍然是遠距離戀愛,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見面的次數變得頻繁,幾乎每個週末,我們都會同眠共枕至少一個晚上。

雖然只有週末才有相處的機會,但我和菱的生活,已經與夫妻相去不遠了。

睡前,菱會在幫我做完簡單的身體按摩後熄燈,接著溫馴的攀在我胸前,這時候我可能會對她上下其手,也可能要她用身體取悅我,在歡愉之後,菱一定會跟我索吻,然後在我入眠前跟我說一遍我愛你。

早晨,菱總會比我早醒,把唇貼上我的臉頰,或是額頭,在我的耳邊不停喚著我的名字,呢喃著我愛你,直到我惺忪的睡眼睜開,這甜蜜的鬧菱才會停止。

彷彿是怕我忘記似的,每天菱都要不斷地提醒我,她對我的愛意。

我猜想婚後的兩人世界,將會與我目前所經歷的一切,沒有太大的不同。

※※※

散席之時,我看著擺在會場入口的婚紗照,洋溢著新人熱戀的甜蜜。但在入口處擦踵而過的,是一對對已經結褵數載的長輩們。在他們的身上,我看不見愛情,只看見與婚紗照形成強烈對比的平淡。

新婚,可以讓愛情保有多久的熱度?

常言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究竟那寫著婚姻的土方,底下埋的是愛情永恆的印記,抑或是愛戀乾枯的屍首?

我想墓地所象徵的死亡,或許也算是另一種永恆。

明年此時,我可能就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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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6日 星期二

【狩慾‧瑜】不是歸人



因為工作的關係,每週至少會有一天需要到外縣市出差。

非常湊巧,這幾個禮拜的差旅地點,都是那個我和瑜相遇的城市。

大概是上個月和瑜在MSN上的重逢,加上一再重遊故地的巧合,勾起我想見瑜一面的動機。

※※※

「喂…妳在家嗎?」

「在啊,你怎麼有空打給我?」,話筒另一端,聽起來似乎有點驚訝。

「我今天出差,現在離妳家不遠,方便見個面嗎?」,說話的同時,我手正握著方向盤。

「嗯…可以啊,你現在就要過來嗎?」,瑜的語氣,聽起來稍有遲疑。

「那…我差不多再十五分鐘到妳家樓下。」,沒有想得太多,我還是驅車往瑜的住處行駛。

一如往常,瑜出門的時候,總是打扮得十分吸睛。上半身套著一件大紅色的羽絨外套,下半身是刷白的牛仔短褲,搭上一雙白皙的長腿,蹬著一雙黑色高跟,當瑜一出現在視線範圍中,很難不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妳還是一樣,很會穿衣服。」,過去,我很常稱讚瑜的穿搭。

「有嗎?還好吧,隨便穿穿啊。」,這也是她一貫的回答。

「好吧,那我只能說人長得正,就像玩線上遊戲開外掛一樣,怎麼穿都好看。」

瑜上車以後,我們去附近的夜市逛了一圈,除了打打牙祭以外,同時也回味了過去倆人約會時的甜蜜。回程時,瑜的一句話,讓我愣了幾秒鐘。

「從之前和他復合到現在,我們一直都很穩定…」

「那麼,有打算結婚嗎?」,靜默以後,我起了這個問句。

「嗯,再過一陣子吧,等他的經濟再穩定些。」,語罷,車廂裡再度無聲。

唯一發出聲音的,是汽車音響所奏的琴曲。車子駛過一個又一個路口,市區街旁閃爍著各種樣式的霓虹,和車門裡頭的單調形成強烈的對比。我們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句話,就這樣到了瑜的住處。

「他每個晚上都會過來找妳嗎?」,停好車,我忍不住問。

「嗯,幾乎每天都會過來…」,這時候,瑜已經打開車門。

「不過,今天不會。」,下車前,她又補了一句。

「那…我先去停車?」

「你明天不是要回公司上班?」

「可以請假。」,然後,瑜關上了車門。

※※※

睽違已久,進了瑜的房間,在她闔上門以後,我的第一個動作,是從她的背後,緊緊的摟住她,把鼻頭蹭進她的頸間,嗅著那曾經專屬於我的氣味。

「好香。」,兩個字,在瑜的髮際與耳邊竄出。

「你每次都嘛這樣說。」,瑜一邊說話,一邊試圖轉身。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打算讓她中斷我的享受,我將她摟得更緊。

「要不要先洗澡?」,大概過了一分鐘,瑜終於開口。

上一次共浴,是在汽車旅館裡。在瑜的住處,因為只能淋浴,因此還沒有兩人共浴的經驗,這一次,是第一次。

瑜遞了一條浴巾給我,自己也拎了一條,先進了浴室。我沒有立刻進門,而是靜靜地站在門前,欣賞她輕解羅衫的綺麗。上衣,短褲,接著是內衣,三角褲,不消三分鐘,瑜已經在我面前一絲不掛。

一頭挑染紅褐的長髮,沿著香肩至背脊,覆在如雪的白肌上,髮尾緊鄰腰身,腰身下是渾圓的美臀,以及一雙黃金比例的長腿。一個轉身,瑜轉開了蓮蓬頭的水閥,熱水與冬季的溫差讓蒸氣盈滿浴室。

眼前,是令人捨不得眨眼的美景。

「把衣服脫一脫吧,我幫你洗澡。」,瑜笑著對我說,並招了招手。

褪下衣衫,進了浴室,瑜拿起蓮蓬頭,淋溼我的頭髮,幫我洗頭,接著用浴球沾上沐浴乳,在我身上抹過一輪,然後用雙手搓洗我身上的每個部位,無可避免,我起了生理反應,在瑜為我清洗下體的時候。

「瑜,我想要。」

我站著,她蹲著,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後,她的嘴唇覆上我的下體,舌尖在龜頭上游移。我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欺上她的後腦勺,腰際擺弄著粗野的活塞運動。

越舔,慾望越填不滿。

終於,在慾望被撩到深不見底的時候,我讓瑜轉過身,手托著貼滿白色磁磚的牆壁,再緊緊攫住她的腰身,從後方讓肉棒直抵陰道口,狠狠的抽插。此時的蓮蓬頭仍豪邁地灑著溫熱的水流,不斷洗淨我們身上持續冒出的汗珠,霹靂啪啦的水滴聲,與交歡的春吟,把浴室綴得好不熱鬧。

※※※

出浴後,我和瑜裸著身子相擁,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晨,我們又在床上嬉鬧一番,才一起換上衣服出門吃早餐,然後趕在瑜的男友回來之前消失。

縱使,瑜為我留了一處棲身之地,我終究只是她的過客,不是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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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9日 星期二

【狩情‧妖】富士山下



「我只有你而已。」

「小妖,妳不可以只有我,不可以。如果妳心裡可以保有讓他人進駐的空間,我們才能在一起,因為我給不起未來那個人,可以給妳的承諾。」,那一天,我如是說。

※※※

大概是兩三個月前,妞一直推薦我去聽陳奕迅的《富士山下》,聽到歌名的時候,我覺得很陌生,但一聽到歌曲的前奏,才發現是非常耳熟的旋律,原來是《愛情轉移》的粵語版本。

老實說,我對於《愛情轉移》並不特別鍾愛,但是細讀《富士山下》的歌詞以後,卻愛上其賦予曲子的靈魂。

※※※

《富士山下》
曲:Christopher Chak
編曲:陳珀 / C. Y. Kong
詞:林夕
演唱:陳奕迅


攔路雨偏似雪花 飲泣的你凍嗎 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連掉了跡也不怕 怎麼始終牽掛 苦心選中今天想車你回家
原諒我不再送花 傷口應要結疤 花瓣鋪滿心裡墳場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終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 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覺 假設是來自你虛構 試管裡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塵硬化像石頭 隨緣地拋下便逃走
我絕不罕有 往街裡繞過一遭 我便化烏有

情人節不要說穿 只敢撫你髮端 這種姿態可會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車裡取暖 應該怎麼規勸 怎麼可以將手腕忍痛劃損
人活到幾歲算短 失戀只有更短 歸家需要幾里路誰能預算
忘掉我跟你恩怨 櫻花開了幾轉 東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遙遠


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 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覺 假設是來自你虛構 試管裡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塵硬化像石頭 隨緣地拋下便逃走
我絕不罕有 往街裡繞過一遭 我便化烏有

你還嫌不夠 我把這陳年風褸 送贈你解咒

Repeat:*

※※※

或許,有些人會覺得這首歌的歌詞,不過是綴得較為瑰麗的分手藉口,事實上,也是如此。然而,換個角度思考,對於離合這件事情,其實很難去定義對錯,親情、友情都會有冷暖之變,何以愛情若然,就是負心之過?我相信愛情可以亙古不變,同時也認為會有曇花一現的愛情。

因為,兩種過程,我都曾深刻的體驗過。

林夕的詞,將愛情擬為富士山的美,無論如何,都無法用私心佔據,但只要走過一遭,記憶收納起最美的瞬間,就應無憾,不枉此行。戀愛迷人之處,就是在其發展的過程中,所衍生的豐富情感,喜、怒、哀、樂,從曖昧到無感,愛情構築起來的刻骨銘心,百嚐不厭。

生命短若朝露,一個人,一輩子,可以擁有幾段刻骨銘心的浪漫?

因此,我專注於每一段戀情,同時也不願錯過任何感興趣的情緣,想要在有限的生命裡,充分體驗愛情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但是時間的分配是有限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每一段愛情的生與死,在我的生命中來來往往,成為必然。

我經歷的愛戀,起筆下得漂亮,但句點總是畫得太醜。有著美好結局的故事,在我身上,屈指可數。我不知道為什麼,頂多歸咎於自己缺乏收拾感情的能力。

但,我問心無愧。因為每個當下,我都是真的。

※※※

上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小妖像是氧氣,每一秒,我都不能沒有她。

再次聽見這首歌的旋律,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小妖了。

我們之間的愛情是不是已經死了,我不能確定;但是我很清楚,回憶永遠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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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日 星期一

【狩情‧娜】 戀人未滿



「如果,我現在單身,我一定會馬上追妳。」

這句話,從認識娜以來,一直很想告訴她,卻一次也說不出口。

※※※

上個週末,我和大學時期的姐妹淘聚餐。姐妹淘,理所當然,就是除了我以外,其餘都是女的。少了這一票女孩子,我的大學成績單可能就不會有太漂亮的數字,我一直都相信,一個會玩又會讀書的男生,背後一定有一些可靠的筆記奧援。畢業以後,因為自己並不是那種會主動聯絡老朋友的人,若不是有娜的加持,恐怕大家早就和我不相往來了。

「有男生嗎?」,每一次,和她們聚會的時候,都只有我一個男孩子。

「有啊,有啊,就你啊!」,果不其然,這次也不例外。

「啊?可是這樣我就不想去了耶,至少約個男生嘛。」

「有什麼關係,反正以前我們聚會的時候不都這樣。」

「但現在不一樣啦,這麼久沒見面了,我不想花時間Social。」

「吼,你都不想跟我見面。」

「哪有,我超想的啊,其實我只想跟妳見面而已。」

「我也是啊,聽到她們說你不來了,我都哭了。」

「哈哈,最好是,妳少來。」

「不管啦,你不來我也不去了。」,這種半強迫式的話術,一向是娜的專長。

「好啊,那我們改約別的日子一起出去,就我們兩個就好。」

「欸,你很卑鄙耶,她們不會對你生氣,可是會公幹我。」

「好啦,我…」

「不行!」

「我是說…」

「不行!」

「你不來,我就跟她們說,因為狩死都不來,所以我也不去了喔。」

「喂喂喂,不是這樣的吧,娜。」

「管你的。反正你一定要來啦,吃飯的時候我要坐你旁邊喔。」,說完,她就掛掉電話了。

過了兩個小時,差不多該決定赴不赴約的時候,手機來了一則簡訊。

「狩,你在幹嘛?準備穿衣服了嗎?我今天已經抱著會看到你的心情出門了喔!」

讀完,我只能摸摸鼻子,換了換衣服,拎著車鑰匙,準備去停車場開車。

※※※

娜是我大學時代最要好的朋友,非常要好。

我們熟識的時候,彼此都有另一半。曾經,菱還為了這件事,大罵娜是我在學校裡的情婦,所幸後來她逐漸釋懷,接受我和娜之間是純友誼的認知。至於娜的男友,表面上看起來挺大方的,私底下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了。

以前,我常常跑到娜的住處鬼混,有時候會窩在房裡打一整天的電腦,有時候會把電視開著,一起癱在沙發上聊一整天的心事。在學校的時候,我們上課總是坐在一起,傳紙條嬉鬧,像極了高中生活。

娜是個很機靈的女孩,很擅於察顏觀色,當我心裡面想到什麼,往往只需要和她對望一眼,彼此就能會意,這是一種很美好的感覺。我和娜相處的模式相當不拘小節,有時候旁人都會覺得我們很誇張,那是因為他們不懂,這專屬於娜和我之間的默契,所構築的小世界。

※※※

酒足飯飽之後,眼前這一大群OL的話匣子打開了。

「那女的很賤,氣死我了,狩,你評評理,我跟她誰比較正,不用站在朋友的立場。」,她指著那女人的照片,憤憤不平的要我說個公道。

我靜靜的端倪了一分鐘。這女孩不漂亮,但也說不上醜。可是,有種魅惑的氣質。

「你應該是輸在不夠騷吧。不過,如果是我,打死都要選妳啊!」

「對吧!對吧!」,得到滿意的答案,娜拍桌的滑稽模樣,害我不小心笑了出來。

但我的答案很認真。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暗戀過娜,對我而言,娜就是所謂的紅粉知己吧。但不得不承認,我很喜歡和她相處的每分每秒,任何事都能分享,什麼話都可以懂,好喜歡這種感覺,無比自在。

「如果,娜是我的女朋友的話…」

這個念頭曾經出現過很多次,有時候覺得是件很不錯的事,另一方面卻又想到,如果這念頭成真,娜和我之間的相處方式會否變質?

眼前的娜,分手了。

坐在我的身邊,一如往常,拉著我的手嬉鬧,喝同一杯飲料,共用一份餐點。突然,有一種幸福的錯覺。

※※※

「狩,你會送我回家吧,我好久沒有男人送我回家了。會吧?會吧?」,散席之前,娜挽著我的手,用力的搖晃著。

「當然會啊。」,我笑了笑,她每次都喜歡用誇張的表情逗我。

娜住的地方距離餐廳有點路程,因此,讓我們在車上逮到機會,重啟睽違已久的心事時間,只是大部分的內容,都繞著娜在分手後所遇見的桃花。

「他問我有沒有亞太,說很久沒和我連絡了。我說,你想幹麼,也太噁了吧!」,娜說著前男友的好友,打她主意的故事。

「呵,是喔,所以你現在也辦了亞太?」,大學時期,娜還沒有亞太的門號。

「對阿,是我的另一支手機。狩也有嗎?給我給我!這樣以後打給你,可以省很多電話費。」,的確,有免費的網內互打,我們大概會聊到天昏地暗吧。

「啊?我沒有耶,不過去辦一下無妨。」,說話的同時,我瞄了娜一眼。

「是喔,還不是要好了。」,娜這時候的語氣,不再如同剛剛那般雀躍。

「為什麼?」

「這樣的話,感覺會發生很糟糕的事。」,說完,我們都沉默了幾秒鐘。

「嗯。」,很想說點什麼,但又說不出口。

我想,某些值得珍愛的純友誼,並不是這麼容易獲得的。我也不想扮演一個,傷害知己的角色。

「狩,下次可以去找你玩嗎?」

「當然,我還可以開車去接妳勒。」

「哈,你少來。」

※※※

「如果,我現在單身,我一定會馬上追妳。」,好幾次,都想在對話裡插入這個句子,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篇日記,太多毫無修飾的真實,如果妳看到了,相信妳一定會讀得懂,我是誰。

娜,我真的好想跟妳談一場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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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25日 星期一

【狩慾‧菱】慾望八分滿



週末,陪父母去了一趟慈湖,因為之前去蔣化的政治糾紛,以致於我有榮幸在這裡一次謁見了全國的蔣公銅像。

於是,不自覺的想起以前在蔣公背後上演活春宮的故事。

※※※

我們學校裡的蔣公銅像,矗立在司令台的正對面,銅像的後方是操場,兩側是旗桿,旗桿上升的有國旗、校徽、童軍旗,還有一些我已記不得的旗面。

和菱交往初期,因為她熱衷於社團活動,連帶影響我也陪著她在課後跑社團,也因此我們在校園裡的約會時間往後順延。社團活動最多晚至六點,吃過晚餐再回到校園,天空就會批上沉甸甸的夜色。

比起慧,和菱的約會模式相對單純許多,我們會牽著手繞著操場健行,聊著當天班上發生的一切,以及社團活動值得一談的趣事。通常,菱是絕不會主動要求和我親熱,每一次的發生,都是起於我的刻意營造。

當我們與校園的路燈越離越遠,慾望的火苗就會越燃越旺。蔣公銅像的右手邊,立著一座路燈,由於銅像的遮蔽,導致蔣公背後拉出一條長長的身影,在它身影所及之處,是一排及膝的灌木叢,灌木叢後有一段階梯,由上而下,才連到操場的跑道。

走過幾圈,蔣公背後的這段階梯,往往是我們休憩的地點。當操場上的人影逐一消失,意味著夜色的催情劑開始發酵,起初比鄰而坐的我們,最後就會變成面對面的跨坐。

當然,是菱跨坐在我的大腿上。

我一直很喜歡這個時刻,因為我們可以在彼此的髮際耳語,也可以用臉頰依著對方談情,更重要的是,菱總會讓我把她胸前的三顆制服鈕釦解開,任我上下其手。當菱被指尖的愛撫逗得忘情輕吟,我就會在她不經意之時,偷偷解開內衣的背扣,內衣鬆開那一剎那,她的身體都會不自主的微顫,這時候我就會往前送上一個深吻,讓她不知所措的表情,瞬間融為迷死人的溫馴。

一番唇舌交纏之後,我的目標會移轉到她的胸口,把臉湊進菱的乳溝,恣意的在她的上圍磨蹭,然後像個嬰兒般吮著她的乳首。這個動作會讓菱不斷地發出悅耳的呻吟,餵養著那汲取再多慾望也不會滿足的雙耳。這樣的情況持續一會以後,菱就會主動扭起自己的腰身,讓她的私處與我的陽具在撩起的學生裙下,隔著褲布交合。

※※※

親熱的結局其實不甚美好,因為矜持的菱並不會像慧一樣,讓我在屋子以外的場合撒野,最後,我總必須自己鼓著一褲子帳篷回家,慾火難耐一整夜。

這種若即若離的歡愛,從中學畢業之後,就再也不曾有過。偶然挑起的記憶,讓我不禁想再回味一次當初的情境。只不過,當初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膽子,現在早已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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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18日 星期一

【狩情‧瑜】簡愛



過去和瑜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我很清楚瑜的一些小習慣,例如她每隔一個月,就會整理一次MSN的聯絡人清單,只要是不常聯絡的對象,就會被她從聯絡人清單中移除。

已經超過三個月沒有和瑜聯絡,我們在彼此的生活中消失得非常自然,因此我也不認為瑜的聯絡人清單中還會有我的名字,直到最近瑜又開始敲我的MSN,我才知道瑜還把我留在某個角落。

※※※

上週的文章提到,橘和瑜在相同的時間點裡出現,但是她們出現的方式卻不盡相同。一直以來,除非瑜能確定我的行蹤,否則她幾乎不會主動打電話給我,也從來不曾傳過任何一封簡訊到我的手機,MSN的離線訊息,是她用來聯絡我的唯一方式。

這一點,是瑜最令我難忘的體貼。

有一次,週末的時候我和死黨們去徹夜狂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累癱,洗完澡就在床上沉沉睡去。次日醒來,已經是下午時分,出門吃個晚餐,回住處沖個澡,馬上又上床補眠。星期一早上,我才登入MSN,看到瑜的離線訊息,內容描述的是她週末突然感染腸胃炎,上吐下瀉的慘況,又剛好遇上機車故障,導致她沒辦法自己去看病,於是想問我週末還在不在,希望我可以帶她去看醫生。因為離線訊息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天,所以我立刻撥了通電話給她。

「妳怎麼不打電話給我?」,第一句話,我只想到要釐清我的困惑。

「因為你沒有說週末會去哪裡,我怕打給你會造成你的困擾。」

「哪有什麼好困擾的,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妳就直接打給我,好嗎?」

「我擔心要是打給你的時候,你女朋友剛好在旁邊,會害你們吵架。」

「傻瓜…」,除了罵她傻,我不曉得還能夠接什麼。

※※※

上上週,我看見瑜的離線訊息以後,也回了簡單的幾句話。第二天晚上,我特地再次登入MSN,因為我想知道瑜又回了些什麼。登入以後,除了她回覆的離線訊息以外,還有幾句剛出爐的招呼,因為瑜剛好也是上線狀態,於是我們聊了起來。

沒有聊到你儂我儂的情愛,談的多是生活瑣事的分享。知道我的日子都平順地照著自己的計劃在行進,她似乎也挺開心的,而她的近況和過去比起來也沒有太大的變化,我也替她感到高興。雖然我們之間的話題性質,與我和橘之間聊的內容相去不遠,但心裡的感覺卻相差很多。

當菱以外的女孩子對我付出的時候,往往會讓我感到內疚,理由很簡單,我總覺得我給不了對方等量的付出。可是,瑜對我很好,卻從來不會帶給我任何心理負擔,這其實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

那個晚上和瑜道了晚安以後,我的心情異常愉快,睡了一夜好眠。不過到今天為止,我都還沒上過MSN。並不是不想再遇見瑜,而是瑜對我的好,不會讓我產生想要刻意去為她做什麼事的感覺。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瑜給我的一切,就介於親人與情人之間,多一分則太過,少一分則不足,恰到好處。這種毫無重量的甜蜜,滋味令人難以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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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11日 星期一

【狩情‧橘】親疏之變



近期大部分的時間都投入在工作上,因此和朋友們疏於聯絡,就算對方真的聯絡上我,想抽時間出來聚會也是力不從心,一方面是因為學生時代的友人遍及南北,地點是一個問題,另一方面是自己長年在外,總希望假日的時候多花時間在家人身上,或是陪伴與我遠距離戀愛數年的菱。

上週有兩個出乎意料的人與我聯絡,一個是瑜,另一個是橘。兩個都是和曾經我過從甚密的女性,而且都失聯了很久,瑜大概三個月沒有聯絡過,橘則失聯將近一年。

※※※

《紙牌之戀》一文提過,我和橘是在出國的時候認識的。在國外最快的進展,就是在同一張床上蓋棉被純聊天,回國之後,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與她更進一步。下了飛機,在機場裡散團之前,細心的導遊遞給每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通訊錄,讓已經在旅程中熟識的夥伴,在日後還有機會連繫。就是因為這張通訊錄,讓橘在散團後不久,主動與我聯繫。

她住的地方離我的住處不遠,因此我們除了在MSN上密切聯絡,也一起出來吃過幾次飯,甚至於參觀彼此外宿的套房,分享租屋的心得。幾次下來,我成了她閨房的常客,並且在她的雙人床上駐留過好幾個晚上。

但,我與她之間是清白的,依舊是蓋棉被純聊天。

為什麼沒有進一步的理由,大概是橘身上的某些特質,讓我認定她還是處子之身,因此壓根不會想要與她發生任何不軌的行徑。這背後的考量並不是單指房事上的麻煩,還有情感責任的承擔。在現實生活圈裡,我不曾隱瞞非單身的身分,在網路社群裡亦是,但我與橘之間,卻發生了意外的特例。

橘,一直都不曉得我有女朋友,或者該說是,我根本不清楚她知不知道。她從來沒有問過我,而在出國那段時間,我也沒有刻意提過我不是單身。在認定回國以後,短暫幾天的交情就會鳥獸散的前提下,我不認為這有任何的必要性。

我和她的關係日趨微妙,這使我更覺得沒有適當的時機去提這件事,而且她也從不試探。當我認定自己不應該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她發生任何踰矩的行為,我開始試圖在自然的狀況下透露我有女友的訊息,例如皮夾裡都擺著菱的照片,或是在她面前與菱講電話,但橘好像都視若無睹,不然就是她太過遲鈍。

最後,我決定停止這樣的關係,當橘邀請我去她的地方留宿,我都會找理由推掉。有一陣子,我還會不定期地封鎖她的MSN帳號,以降低彼此聯絡的頻率。於是橘開始會傳簡訊給我,在假日的時候追蹤我的動向,不論是透過之前和我一同出國的朋友,或是直接打電話給我。

萬不得已,我託之前同團的友人去和橘接觸,然後請他們在聊天過程中,明確地向橘透露我有女友的事情。我和橘之間的熱絡,在此之後終於落幕。

後來,橘偶爾會關心一下我的近況,但因為我的生活重心轉移,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聯絡了。

※※※

算算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說過話,前幾天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橘的名字,著實讓我心頭一愣。

「狩,最近過得好嗎?」

一樣的問候,透過聲音傳遞出來的感覺,和文字差異甚多,即使如此,對話的內容還是稍嫌空洞,沒有太深入的內容。結束通話之前,橘表示過陣子想要和我見見面,沒有想得太多,也沒甚麼拒絕的理由,我就隨口應允了。

不曉得日後是否真安排得出時間與她見面,心裡也說不上期待與否,畢竟事過境遷好一陣子,對她也沒有任何感覺,像是要和最熟悉的陌生人進行一場飯局,心頭上五味雜陳,好不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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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4日 星期一

【狩慾‧遙】慾望之窗



天龍古堡,是KK早期的一個成人站之一,那是我第一個接觸的成人社群。

我在那裡看見另一個世界,在一般道德觀規範以外的另一個世界。接著,我又在KK的另一個成人站,花魁藝色館,體驗了那個世界的真實。

※※※

剛開始接觸KK成人站台的時候,我的名片很正常,寫的內容是我的性別與興趣而已,沒有別的。在某個晚上,我就因為名片上填的那些興趣,引來我在KK上的第一顆水球。

遙,就是那顆水球的主人。

她表示我在花魁裡某個板面的推文,引起她的興趣,Q了名片以後,就想和我聊聊。因為是由興趣而起的相識,我從不認為遙有什麼特別的,只把她當作一般的女孩子看待。聊了一陣子以後,我們交換了MSN,之後的談話內容也都十分正常,像同學之間的打屁聊天。

直到某一天,遙換了一張MSN的顯示圖片。

※※※

「喂,妳放這張圖會不會太誇張啊?」,按下Enter,這是視窗的第一行。

那一個MSN視窗的顯示圖,是赤裸的女體,看得出來是自拍,因為畫質不是很好。一對雪白的乳房,就掛在她的顯示圖片上,粉紅色的乳首正對鏡頭,透過後面的鏡子,女體的裸背一覽無遺。

「還好啊。」

「這該不會是妳吧?」,會這麼問,是因為我一直都沒看過遙的照片。

「對啊。」,遙回答地很簡短。

「妳這是在勾引的意思嗎?」

「是又怎樣?」,又是個簡短的回答,我猜想遙當下一定很忙。

「那我想,我應該不是今晚第一個敲妳的人。」

「對啊,你是第九個。」,這就是當晚MSN訊息異常簡短的原因。

「這麼搶手,那妳挑選完了嗎?」

「沒有啊,沒有喜歡的,幹麼,你要約我出來嗎?」,就因為這句話,我和遙見面了。

那一次的見面,我其實很緊張,那是我第一次和素未謀面的網友見面,然後目的是上床。見面後沒有多餘的寒喧,彷彿我和遙在現實生活中認識很久似的,我猜這是因為她見網友的經驗老道。進了汽車旅館以後,我才相信成人影片中演的都是真的。

女人,真的可以很淫蕩。

洗完澡以後,遙就迫不及待的要幫我口交,這讓我感到非常意外。

「為什麼?」,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我問的問題很蠢。

「沒有為什麼,因為我就很喜歡吃肉棒。」,她的答案,我印象無比深刻。

鍾愛口交是一回事,遙的口技也是一流,她很清楚該怎麼運用唇的磨蹭和舌的擺弄來挑逗陽具上的末梢神經,而且很懂得觀察男人的反應,並迅速地掌握不同敏感帶的差異。在我受不了的時候,她會轉攻讓我興奮卻又不會過度敏感的區域;在我舒服到忘我的時候,她又會開始加重刺激的力道,讓我的精神不斷在快感中起伏。對於情慾節奏的控制,她收放自如的技巧讓人咋舌。

遙的陰道很短,我不曉得這和她身形嬌小有沒有直接關聯,但可以肯定的是,陰道短的女孩子讓男人很有成就感。每一次抽插的時候,我都可以直接頂到底,而遙則是不停地失魂浪叫。在我高潮過後,遙把保險套剝下,在我眼前將裡頭的精液一飲而盡,然後再把肉棒上殘餘的白色液體全部吃進嘴裡。

「味道不會很重嗎?」,我興奮地快要無法思考,但還是開口問她。

「不會啊,我很喜歡這個味道。」,說話的時候,遙的嘴還含著我的肉棒。

就這樣,我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個ONS。

※※※

離開汽車旅館的時候,我才知道遙已經有男朋友了,而我MSN裡的那個聯絡人,不過是遙拿來吊男人用的帳號罷了。

「那妳男朋友知道妳出來這樣玩嗎?」

「當然不知道,知道會瘋掉吧。」,說話的同時,她手機響了起來。

她一邊說著打情罵俏的話語,一邊編織著不符現狀的謊言,電話的另一頭,看起來對遙一點懷疑都沒有。

「我其實快結婚了耶。」,掛掉電話以後,遙告訴我。

「真的?還有多久啊?」

「幾個月吧,怎樣,該不會你對孕婦有興趣吧?」,遙這時候的語氣,非常撩人。

「我說有的話,你會說什麼?」,我手握著方向盤,瞥了遙一眼。

「好啊。」,她沒有遲疑,伴著很自然的微笑。

※※※

最初,天龍古堡讓離經叛道的道德觀在我心中萌芽,但文字終歸是文字,我只能在詞句的堆砌中,見識到那些我以為並不存在的慾望。而後,我因花魁而真實地碰觸了那些慾望,並且讓背德的種子成長茁壯。

對我而言,當初的花魁就像是一扇窗,開啟了我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道德觀,讓我認識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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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27日 星期一

【狩情‧媛】愛何必百分百



我的房間有個大書櫃,裡頭堆滿陪我走過各個階段的書籍,但自從我外宿以後,就鮮少打開那個書櫃。

這個週末,我打開許久沒碰的書櫃,想回顧過去那些老朋友。

每本書,都代表著某個階段的記憶。

※※※

我的書櫃裡佔最大宗的是歷史讀物,舉凡歷史小說、名人傳記,或是由史籍衍生的商務書籍都略有涉獵,其次是世界文學名著,《鐘樓怪人》、《鐵面人》、《白鯨記》等西洋文學,再來就是電腦遊戲的攻略本或是學習用的工具書。

只有一本書,不能歸進上述的類別,那本書是劉墉的《愛何必百分百》。

對劉墉稍有認識的話,應該知道他寫過許多勵志小品,內容多聚焦於他的生活經歷與價值觀。我在別人的書櫃裡讀過他的書,卻從來沒有買過他的書。不感興趣的原因很簡單,與其把時間花在品味他人的生活與價值觀,我寧可把時間花在自己身上。

那麼,為什麼書櫃裡會有劉墉的書?

我翻開書的封面頁,在序之前的襯頁上有著一段文字,是似曾相識的筆跡。

「狩,希望你讀過這本書以後,對於我們之間的事,稍能釋懷。」

※※※

這本書,是我和媛分手以後,媛請我的死黨轉交給我的生日禮物。那時候她沒有辦法親自贈書給我,因為我對她避不見面。我不曉得這是不是一種陰影,但我就是沒有辦法面對她,看見她,更別說要和她說上兩句話。

「狩,升上高中以後,我想專心念書,不想談戀愛。」,這是我們當初分手的原因。

媛是一個理性大於感性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如果起了什麼爭執,我都是敗訴的一方。她總有辦法冷靜地分析爭吵的原因,然後提出讓你不得不心服口服的解決方式。想當然爾,她提分手的時候,我毫無招架之力。

感情的事,理智上可以接受,往往不代表情感上可以接受。

媛認為我對這段感情所投入的專注與熱情,讓她無法消受。她覺得她不能像我一樣全神貫注的談戀愛,因此必須在雙方的關係失衡之前分開,才能讓彼此在未來還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不是形同陌路。

初戀,總是伴隨著許多美好的憧憬,對於這種分手的理由,我當然無法接受。

我忘記我們有沒有正式談妥分手這件事情,只記得從某一天以後,我就失去了接近她的能力,從此一直在校園裡躲著她,直到高中畢業。

※※※

想起這段往事,我就忍不住去拉開房裡的床底抽屜,那是一個專屬於媛的抽屜。裡頭塞滿過去她寫給我的信件與一些具有紀念意義的雜物,例如她買給我的糖果所吃剩的糖果紙,買給我的衣服,還有她出國遊歷帶回來的一些小禮物等等。每個物件都有其特殊的意義,拼湊在一塊的時候,就可以讓我完整地溫習所有和媛在一起的回憶。

我其實很想和媛當好朋友,真的很想。

※※※

大三的時候,有一天爸爸告訴我,他的手機裡收到一封簡訊,似乎是要給我的,於是他轉寄給我。

「這陣子,我想起許多生命中對我有重大意義的人,狩是其中一個。已經好幾年了,我不曉得這個號碼的主人是不是你,也不曉得你是否還會記得我,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心裡對你的感覺而已,謝謝。」

當下,我有一股衝動,想要回個電話給她,可是我終究沒有勇氣,終究沒有。

「那麼,就回個簡訊吧!」,我心裡頭這麼想,手指頭卻不肯做。

戀愛會使人成長,初戀的過程尤其令人難忘,只不過我在成長以後,卻沒有辦法面對那個讓我成長的人,就算到了今天,我還是找不出原因。

最後,終究是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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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20日 星期一

【狩情‧潔】夜雨



上週一共有兩個晚上,我在下班後淋著雨上車,每當這種時候,我都會想起潔。

我記憶中最深刻的兩個雨夜,女主角都是她。

※※※

第一個雨夜,發生在五月天的告別演唱會。那時候的潔還和男友在一起,而我還是單身。我們大概有十幾個人,買的都是搖滾區的門票,但是名單裡沒有潔的男友,也沒有菱。

熱音乍響,夜空中有幾朵烏雲在遊蕩,卻沒有雨,這樣的天氣並不怡人,夏季的濕氣與搖滾區摩肩擦踵的汗水,悶得讓人渾身黏膩。起初,我們整群人都是站在一起的,隨著群眾漸被沸騰的情緒與人擠人的錯位,到了細雨驟下的時分,潔的身旁除了我以外,沒有別人。

那時阿信正演唱著的歌曲是《純真》。

當音響裡的歌聲漸趨平緩,雨滴也變得斗大如珠,跟著略帶輕愁的旋律進入副歌,為現場喧鬧不已的熱情稍稍降溫。不過,我的體溫,卻在此刻猛然驟升。

站在我身前的潔,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短T,被雨水淋濕以後,是我羞於直視的畫面。潔沒有準備雨具,我掏出口袋裡的輕便雨衣,拍了拍潔的肩膀,要她套上。

「狩,可是這樣你就要淋雨了耶。」

「沒關係,總比妳上半身曝光來得好吧。」,一邊說話,我一邊幫她穿上雨衣。

潔笑著跟我說謝謝,然後又站得離我再近一些,她轉過身的時候,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我的身體往前半步,用幾乎貼身的方式靠在她的身後。那一秒,我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潔的身上,盡可能地觀察她身體動作的每個反應,試圖解讀所有可以擷取的訊息。

沒有被推開,意外地,潔反而往我的身上靠。順理成章,我的手本能性地從背後輕摟她的腰身,當繞過腰際的雙手越來越近的時候,潔的雙手壓上我的手背。接著,身體愈貼愈密,直到彼此之間,只容得下一層雨衣的薄度。此時,彷彿所有的喧鬧,都發生在我和她之間以外的另一個世界。

那個晚上,我第一次與第三者的身分如此接近,也是我第一次在雨中和女孩子相擁。

※※※

一個月後,菱成為我的女朋友,而潔在不久以後,和男友分手了。

在她還走不出失戀陰霾的幾個月裡,我幾乎每夜都陪她講電話。那時候手機帳單的主控權在爸爸的手中,因此,每個晚上我都會準時在離外宿住處不遠的電話亭裡報到,風雨無阻。

第二個雨夜,就發生在某次颱風天,場景依舊是那個電話亭。這一天,是菱發現我和潔之間不軌的日子,也是我最後一次和潔講電話的晚上;同時,大概是預知了再也沒有和潔說話的機會,我在那通電話的最後,

「潔,我愛妳。」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我卻更不願意,讓自已在未來回想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心頭留下任何遺憾。

※※※

《純真》
曲:阿信
詞:阿信
演唱:五月天



長長的路上我想我們是朋友 如果有期待我想最好是不說
你總是微笑的你總是不開口 世界被你掌握

月亮繞地球地球繞著太陽走 我以為世界是座寧靜的宇宙
今晚的天空有一顆流星劃過 在預言著什麼

在無聲之中你拉起了我的手 我怎麼感覺整個黑夜在震動
耳朵裡我聽到了心跳的節奏 星星在閃爍 你怎麼說

你心中一定有座濃霧的湖泊 任憑月光再皎潔照也照不透
你眼中閃爍湖面無邊的溫柔 那波光在誘惑


在無聲之中你拉起了我的手 我怎麼感覺整個黑夜在震動
耳朵裡我聽到了心跳的節奏 星星在閃爍 你會怎麼說

你已經有他就不應該再有我 世界的純真此刻為你有迷惑
我想我應該輕輕放開你的手 我卻沒有力氣這麼做

Repeat:*

※※※

夜裡逢雨,我總會想起這首歌的旋律。惆悵的音符與無奈的歌詞構築出手拉手的畫面,一幕幕的真實恍如昨日,歷歷在目。

一樣的人,譜出兩段不一樣的故事;拉與被拉,我都在相同的旋律裡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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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13日 星期一

【狩情‧紫】唇愛



昨天和友人聚會,由於是一群大男生,自然避不了鶯鶯燕燕的話題。

「狩,你看女孩子都先看什麼部位?」

「我嗎?嘴唇。」

在場有十餘人,佔最多數的答案是腿,再來是臉,腰身和臀部,最後是胸部,選擇唇的人,只有我一個。

※※※

打從小時候,我就很喜歡看女孩子塗唇蜜或是口紅,當初我的對象只有媽媽和姐姐們。以前對化妝品完全沒有概念,一度以為護唇膏也是化妝品,在秋冬之際,出門前我都會黏在媽媽身旁,盯著她塗上一層護唇膏,久而久之,媽媽以為我很喜歡塗護唇膏,出門前就會主動喚我過去,等她塗完,再幫我塗上一回。

殊不知,我喜歡的只是嘴唇上妝的畫面。

年紀略長,就發現自己偏愛的女明星,特徵都是擁有一對漂亮的嘴唇。例如港星關之琳,英國女伶Catherine Zeta Jones,或是混血名模Leah Dizon,這種偏好同時也投射到我對成人影片的品味,例如東洋片的女優光夜月也、星野流宇,以及洋片的Sasha Grey、Veronika Simon。

上薄下厚,人中與上唇的連接處凹陷較深,然後有顯而易見的唇尖,是我在她們身上所找到的共通點,稍上口脂,我以為這就是最美麗的唇形,我欣賞的女孩子,大多數都具備這樣的唇形。如同子猷好竹,淵明好菊,而我所鍾愛的,是女人的櫻唇。

和我邂逅過的女孩中,紫是第一個擁有這種唇形的女孩。她的五官十分精緻,身材纖細,在同齡的女孩中算是高挑,講白一點,當時我以為她是關之琳在現實生活中的翻版。

現在回想起來,過去和紫之間其實一點交集也沒有,但我卻很喜歡和她攀談。因為,唯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才可以理所當然地正視她的臉蛋,欣賞她的唇形。紫是我的小學同學,我們在一年級時就已經同班,卻直到三年級我才開始注意她,上課的時候偷偷瞄她,下課的時候找機會搭訕,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小學畢業為止。

在我的小學時代,畢業典禮的時候,會收到告白信件與禮物的男孩子有兩種,一種是體育健將,另一種是課業表現優異的人,而我,屬於後者。

那年,我收到好幾封情書,但沒有一封是她的署名。

不過,在踏出告別校園的最後一步之前,她在大門口給了我一個吻,那個吻落在我的臉頰上。

※※※

那個年紀對於男女情愛還是懵懵懂懂,並不會因為那個吻而對紫產生任何遐想,但是心裡頭卻感到無比歡欣,讓我高興了一整個禮拜。直到今日,我還忘不掉那種純愛的滋味,也記得那一刻的校園裡,迴盪著的是小虎隊的《祝你一路順風》。

曲終人散,那是與她相處以來最快樂的一天,也是我們見過面的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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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6日 星期一

【狩慾‧菱】神交夜夢



那個晚上,是一整個星期疲勞積壓的終點,週末的起點。下班以後,我去了菱的住處,褪下一身筆挺的西裝,沖完澡,立刻攤在床上,沉入夢鄉。

那是一片漆黑的場景,只知道夢裡有一張床,而我依舊平躺。我的身上,覆著一條雙人被,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枕在我的臂膀。

※※※

她一定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身材不錯的女人,因為我的胸膛上貼著她的柔軟,鼻間也嗅得見屬於女性的體香。我想要轉身看看她,卻沒有力氣翻身;想要開口問她,喉間卻也發不出聲音。我猜身體應該處於某種沉睡的狀態,否則不會連睜開雙眼都感到無比吃力。

腦子還沒把困惑釐清,她的手就熟練地探進我的胯下,讓指腹在陰囊的皺褶上徘徊,指尖會偶爾擦過皮膚的表面,對於我的性感帶,她似乎瞭若指掌。不消幾分鐘,她的另一隻手也進了我的褲襠,緩緩套弄起熱騰騰的慾望。

她的舉動像是運動前的暖身,活絡了全身流竄的血液,讓身體裡的每一條肌肉都蠢蠢欲動。首先使力的地方是我的左臂膀,於是,她的身體幾乎側壓在我身上,接著是我的右手掌,貼上她豐滿的上圍,讓食指與拇指在乳首上來回交錯,搓出來的是悅耳的嗔吟。

像是要阻止我的步步進逼,她翻起身來,她的唇壓上我的唇,用交纏的舌面品嚐彼此的氣味。熱吻以後,她的小嘴輕點了一次我的鼻尖,上唇,下唇,然後沿著我的頸部,我的胸口,用碎吻當作引路的記號,導往我的下半身。

她的唇逗留在我的肚臍眼上,雙手扯下褲頭,接著下體並沒有如我所願的獲得她的服侍,因為她的舌尖頑皮的挑逗著陽具週遭的敏感肌膚,偶爾刺激著股間,偶爾游移在大腿內側。

直到,我終於忍不住伸手扯住她的長髮,把她的臉龐壓往我的下體,她才讓舌尖攀上陽具舔拭,並逐漸讓它沒入溫熱的口腔,刺激分身上的所有神經。

我終於睜開了眼,此刻像是在夢與現實的交界歡愛,朦朧的意識把身心所處的狀態,綴得如置仙境。

總有清醒的時候。

像隻被喚醒的獸,我起身把獵物撲倒,定定的望著她。大部分的事物,朦朧的時候往往比清楚的時候還美,但真正美麗的事物,在被看清的時候,依舊可以美得讓人無法言語。

我看見懷裡的是菱,而我擁抱的是現實。

甫經歷的一切,原來是由初醒時分的無力感,營造出如夢似幻的錯覺。

※※※

「菱,妳好性感。」,說完,我吮著她的乳首,釋放一夜的渴求。

朦朧,點綴的未必只有視覺,有時候也可以是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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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30日 星期一

【狩情‧橘】紙牌之戀



在網路世界,我是個搭訕苦手,因此很少有搭訕他人的經驗,大部分情況下我都是被搭訕的角色。

但是在現實生活圈裡,我卻很享受搭訕的樂趣,如果腦子裡出現新的搭訕點子,往往會想找個目標試試。

對我來說,現實生活中的搭訕並不難,多半是起於玩興,僅止於交朋友的階段,而沒有刻意要進一步發展。不過,總有擦槍走火的時候,橘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

在認識橘之前的某次聚會,有個新朋友秀了幾手近身魔術,引起我對魔術的濃厚興趣。

於是,我開始接觸樸克牌魔術,花一點時間了解魔術的原理以後,其後的自由變換並不難,很快地我就可以在各種場合小展身手,雖稱不上職業魔術師,卻也足以讓觀眾嘖嘖稱奇。

玩久了,就會發現一個成功的魔術並不是在於手法,而是在於如何去掌握觀眾的心理變化,透過語言與魔術技巧的搭配,在最漂亮的時間點裡,把違背常理的結果呈現在觀眾眼前,最大化他們心裡不可思議的感覺。巧妙的運用這種技巧,就可以變成搭訕高手,相信這也是許多男孩子學魔術的誘因之一。

過了一陣子以後,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去國外旅遊,跟團的旅行方式不外乎「上車睡覺,下車尿尿」的八字訣,那一次也不例外。這種情況下,我很懶的和同團的人交朋友,如同《桃花貓》一文中提過的,我對於經營萍水相逢的交情並不感興趣。然而,由於同行的友人在旅途開始的幾天以後,逐漸對某幾個女孩起了興趣,我也自然而然會加入討論。

橘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會想要認識的對象。

起了這個頭的朋友,一直到旅行結束,都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最後反而是我,利用飛機上拿到的樸克牌,開始了我和橘的邂逅。

起初是藉由上下車的機會,創造有意無意的擦身而過,作簡單的寒喧,在建立起足以攀談的熟悉以後,才把話題帶到魔術。

「妳相信心電感應嗎?」,在離開某個著名景點以後,我趁著上車時的閒聊,插了這麼一個問題。

「幹麼?你會喔?」,她的表情浮現的不是疑惑,而是好奇。

我用隨身攜帶的樸克牌,秀了一個簡單的魔術,橘馬上用十分詫異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要我再變一次。就這樣重複了三四次,她依舊看不出任何端倪,然後雀躍的問我,晚上願不願意到他們住的房間一起玩。

二話不說,當然是答應了。

其實去的並不是橘的房間,她同行的友人很多,都是學校的同班同學,有男有女,根據橘的說法,這群人是她在學校的死黨,而這次旅遊則是他們私底下自己舉辦的畢業旅行。那個晚上我單刀赴會,行為舉止自然比較拘謹,畢竟我只認識橘。好在橘還算體貼,幾乎無時無刻都陪在我身邊,避免我有太多尷尬的橋段。

這樣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大家玩了幾輪大老二、牌七以後,橘就要我秀幾手魔術讓大家瞧瞧。在場的觀眾一定是湊巧都沒有人懂魔術,不然就是太善良,人人都捧我的場,當晚的表演很成功,橘也非常開心。之後的兩三天,她像個小女孩一樣,總在我耳邊嚷嚷要我告訴她那些魔術的原理。

「好啊,可是要魔術師揭穿魔術的奧秘,有一些不成文的規定耶,我怕妳不能遵守。」,我表情凝重的對她說。

「什麼規定?你說啊,有什麼好怕的?」,她信誓旦旦的說道。

「第一,時間點必須是晚上;第二,地點必須是床上;第三,一天只能對一位異性揭露一個魔術,同性免談。」,說完,我自己都忍不住笑意。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聽完,我愣了一下。

「妳不怕我把妳吃了嗎?」,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的繼續開她玩笑。

「你又知道是你是吃人的那個囉?」,橘笑容可掬的吐出這句話,反應很讓人意外。

結果,當晚橘支開了她的室友,而我真的上了她的床。

※※※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蓋棉被純聊天,在國境之外,給了一個認識不到一週的女孩子。

回國以後,我才明白,那天晚上我解開的並不是魔術,而是橘的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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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24日 星期二

【狩情‧婢】如水之交



這幾天在整理硬碟資料的時候,偶然發現這張圖。

這是小女僕在過年時畫給我的賀年卡,畫得十分拙劣,卻意義非凡。

小女僕,是一個和我有著特殊羈絆的女孩子。

※※※

與她相識之初,碰巧是我對SM極度著迷的時期。那時候的我,身邊密切往來的女M有三位,她是其中一位,但三位都沒有真正建立起主奴關係。

原本,她是個充滿驕氣的女孩。言談之間,總可以感受得出來她對男人的不友善,至於如何讓她願意在我面前低下頭,並且乞求我成為她的主人,現在的我已經記不得了。

在這個問題出現之前,我們進行了一個禮拜的精神調教,不曾見面。七天裡,我徹底的佔有她的全部,除了身體以外的一切。即使忘記那個過程,卻怎麼也忘不掉那種完全吞噬另一個人的美好。只不過答案有點意外,我最後拒絕了她的提案,而且從來不曾讓她成為我的M。

拒絕她的那個晚上,她哭得很淒厲,至於我,則是靜靜的在話筒的另一端,聽著她的啜泣聲,直到天明。第二天,她寫了一封信給我,總結這一陣子以來的心得,以及對我的感謝,並且告訴我,她的卑微,會一直在我面前存在著。那陣子,我們相依的非常緊密。

她的感謝讓我覺得很開心,可是我並不知道她謝的是什麼。而我開心的地方,則是在於我的SM觀被她肯定。她從無法接受,到徹底的信服,並且願意實踐,即使那個和她一起完成的人並不是我,我始終對於自己能夠這樣改變一個人,異常感動。

拒絕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我認為有另一個人更適合成為我的M,很可惜的是,我錯了。雖然,每一段關係的結束都很傷人,但我自己也很受傷,這一次也不例外。把所有產生負面情緒的東西都拋開,眼不見為淨,是我一貫的療傷方式,因此我決定離開KK,毫無預警的消失,當然也沒有與她告別。

大約有半年之久,在自己差不多能夠淡忘前一段關係的時候,我又回到了KK。景物依舊,人事已非,舊識七零八落,是可想而知的事。唯一不變的,是小女僕的存在。

她沒有問我為什麼消失,也沒有任何抱怨,只是一味的在我面前,表現她重新遇見我的開心罷了。一如往常,我想找她的時候,她會陪我;我為其他事忙碌的時候,她也不會來打擾。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不像紅粉知己,也不是情人,更不是好朋友,而是一個會永遠崇拜我的卑微存在,即使我從來也不曾要求她。

※※※

我以為回到KK是為了和另一個女M的相遇,但顯然不是。重回故地,意外地確定了一段形而上的關係,反而讓我的靈魂感到飽足,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對SM有強烈的渴求,進而讓我和菱之間的關係失去平衡。

小女僕之於我,輕如鴻毛,卻又重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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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16日 星期一

【狩情‧妖】石頭記



那是個著名的石灘,但今天沒有遊客。

沒有刺目的烈日,也沒有灰色的烏雲,在薰風送暖的酷暑中,這樣的天氣好不迷人。

※※※

岸邊只有寥寥數位身著輕裝的旅人,少了遊客的喧鬧,他們只聽得見海浪與風聲。

一對男女抱著雙膝,並坐在岸邊談心;三個男子在浪邊徘徊,那裡除了浪,還有海砂,也是唯一看得見小蟹出沒的地方;還有幾個人,沒有在岸上休憩,也沒有涉水,而是拿著相機在各處取景,記錄每一處映入眼簾的景色。

另外,有一個男人,他沒有和夥伴聊天,也沒有在浪間捉蟹,手上更沒有相機。

他選了一個落腳處,和同行的夥伴們有點距離,靜靜地坐著觀海。他抬頭望了望天空,心頭上的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但他也說不上來。

「白雲天地為衾枕,興來倒臥醉花顏。」

男人想起這段詩句,於是他想試試。鋪滿大小石頭的地面,躺起來並不是十分舒適,即使那些石頭都呈現漂亮的卵形。男人調整了幾次自己的姿勢,才讓身體沒有痛覺。他讓肌肉徹底放鬆,並把腦中所有的雜念清空,彷如一紙空白,攤在岸上。接著閉目數秒,再度張開。

「好舒服。」,男人對自己說,這也是他耳邊唯一聽得見的人聲。

眼界之廣,足以收納白雲悠然的步調,天空像是湛藍水體,雲朵像是游魚。當視線溯及天邊,倒映的是另一片深藍,偶有輕起漣漪的白波浮現,化作石灘岸邊的曇花,一朵接著一朵。

男人的身體沒有動,只是再度轉轉眼珠,然後看見天空裡劃過一道白煙,領頭的是一架飛機,不間斷的製造著穿越天際的軌跡。他曾經很羨慕可以飛翔的一切事物,但是此刻的男人,覺得自己比誰都還要自由。

「在想什麼?」,觸及這番景象,這是他想問夥伴們的問題。

於是,他決定自己先作答,試圖在澄澈的思緒裡頭,翻找出所有意念的痕跡。

沒有太複雜,男人腦子裡乾淨的只剩下兩個東西。一個是他的夢想,另一個是他的女人。和他過從甚密的女性不算少,但他第一個想起的,是那個早已冷落好一陣子的女人。

男人不曉得為什麼是她,或許是因為愧疚,也或許是,她給的自由。她是唯一的一個,能夠聆聽男人細數其他女子的美好,並且因此而感到愉快的女人。

「我喜歡你的喜歡。」,有一次,女人這麼對男人說。

突然,男人很想跟女人說說話。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滿心歡喜的告訴她眼前所見的一切,那她也會滿心歡喜的聆聽,女人總會為了他的快樂而快樂。

男人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可是她沒有接起。他不打算再撥一通電話,但卻很認真的想要帶個東西回去給她,並且在交付給她的時候,完整的敘述一遍自己當下的心情,好讓女人在看見信物的每個剎那,都可以回憶起男人的愉快。

男人興奮的起身,漫步在石灘上,目光凝在每個步伐的四周,他想要找到給女人的禮物,一個用錢買不到的禮物。如果不是因為滿灘礫石,男人的行徑乍看之下像極了拾荒。事實上,他要撿的,是愛情的模樣,在她與他之間。

良久,男人終於找到一顆石頭,形狀稱不上漂亮,顏色也不特別,甚至有點俗不可耐。然而,石頭看似粗糙的表面,傳遞在掌心的卻是平滑的觸感,每個角度都沒有瑕疵,這樣的感覺讓男人憶起女人的貼心。石頭的形狀是勻稱的三角形,三個角緣鈍而不銳,看似三個圓角,以致於怎麼旋轉,都像是豐腴的心型。

原本,男人想在石頭上寫下一些字句,最後卻也沒有。他相信自己給女人的一切,是無與倫比的深刻,只需要一個形狀,就可以看見不滅的永恆。

※※※

「一任風月不留痕,逍遙山水憶秋年。」,之後,男人才想起那首詩的末兩句。

分離是遲早的事,聽起來有點感傷。男人摸摸手上的石頭,思考著該怎麼送出這個禮物。

因為他總是無法確定,下一個和女人見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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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9日 星期一

【狩情‧潔】傷情



愛情誕生的方式有許多種,例如從友情開始的自然發生,或者是懷有企圖的刻意營造,以及相親聯誼的配對媒合,這些都是生活中比較常見的狀況。

還有一種,是由受傷的一方,以及填補傷口的另一方,共同譜寫出趁虛而入的愛情。

※※※

「嗚…簌…簌…」,接起電話以後,聽到的是女孩子的哭聲。

對方沒有說她是誰,但因為這支電話是我房裡的專線,只有幾個密友才知道的電話,因此我也沒有追問的打算。我靜靜的聽著她的嗚咽,一語不發。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沉寂,我才止住她的哽咽。

「狩,我剛剛跟他分手了。」,這是潔的聲音。

「嗯,妳好一點了嗎?」,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其實不是很懂得怎麼處理。

「我覺得很痛苦,所以我剛剛割腕。」,她用的是極度平淡的語氣。

「什麼?真的假的?」,聽到自殺兩個字,我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真的,你知道嗎,割腕根本就不會死人。我拿美工刀在手腕上割了好幾次,血都只是慢慢流,而且一點也不痛。」

「一點也不痛?」,我有點困惑。

「對,一開始我也覺得有點害怕,可是真的割下去以後,一點感覺也沒有。比起他的背叛,割腕的痛根本不算什麼。」

那陣子,潔發現男友和某個女孩搞曖昧,於是經常起爭執。直到她打給我的那一個晚上,男方才坦然認罪,並且選擇了另一個女孩。潔傷痛欲絕,但再怎麼樣我也想不到,像她這樣的陽光女孩竟然會做出自殺的舉動。

整個晚上,我靜靜的聽她訴說男友過往的體貼與專一,再對比到近期逐漸質變的一切。像是在溫習一齣愛情連續劇,只不過用的是說書的方式。她的情緒時而溫婉,時而激昂,偶爾,會悵然淚下。我透過話筒裡的一字一句,細細品味著潔紊亂的思緒。這些細膩的情思,原本都被深鎖在某個地方,那是我跨不過去的彼端,即使我和潔的關係一直存在或多或少的曖昧,也不曾有機會越過那條界線。

失戀,成了那把鑰匙,讓我打開潘朵拉的盒子,釋放的是讓潔從此對我掏心掏肺的魔法。

從那天起,我們終於真正的無話不談。原先的曖昧,也因此有了機會成長茁壯,發展成禁忌的愛戀。

回想起來,這真的是一件很弔詭的事。經歷過男友劈腿的痛,潔選擇了手帕交的男友訴苦。縱使在她眼中,我的身分是一個好友,而不是好友的男友,但最終的結果,卻導演了另一段劈腿的故事。

※※※

「我不懂為什麼有些人失戀了,總愛找異性來訴苦,然後再和那個對象搞曖昧,這到底是療傷的手段,還是一種變相的勾引?」

前陣子,友人這麼問我。我想了很久,始終答不出來,畢竟這種經驗,我也才經歷過兩次。兩次的經驗,都沒有漂亮的句點。

至於這一段由傷而起的愛情,在結束以後,仍舊是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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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2日 星期一

【狩慾‧慧】桃色書香



由於最近開始接觸攝影,因此常跑圖書館借閱相關書籍,前幾天去還書的時候,在圖書館比較角落的位置瞥見一對學生情侶,目光猥瑣地環視四周,身體貼得很近,兩雙手都藏在桌面下。

一樣的場景,我也經歷過。

※※※

每天和慧的課後約會,讓我對校園每個陰暗角落都有相當深度的認識,舉凡何時會有哪些學生來抽菸,或是何時會有工友來打掃之類的,都摸得一清二楚。這種日子過久了,一樣的景點遲早都會膩,我們想起校內唯一不曾嘗試過的,就是圖書館。

中學的圖書館沒有很大,但也有三層樓的空間。我們其實不常進圖書館,畢竟中學時期不是上課就是補習,閒暇時間都拿來談戀愛與玩樂,根本沒空當文藝青年。

那一天放學,我們進圖書館以後,目的地是地下一樓。我們沒有先場勘,只是直覺告訴我地下一樓人煙稀少,是可以做壞事的地方。正如我們所預期的,地下一樓確實沒有太多學生出入,我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和慧坐在同一側。那是四人一桌的長方形平面書桌,我把各自的書包擺在另外兩個空位,以免有其他人相中我們同桌的座位。

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因為中學圖書館真的很空蕩,尤其是放學後這段時間。我們先去書架上拿了兩疊書,然後堆在桌上,充當外來視線的屏障。慧的位置靠牆,我的位置靠近走道,我們的背後是一道牆,牆邊是廁所的入口,我們坐的是最後一組桌椅,除了前方的扇形空間,沒有其他的角度可以讓視線從我們背後襲來。

開始是慧起的頭,她的右手隔著褲檔愛撫我的分身,左手則領著我的右手,沿著她的大腿內側探入,碰到柔軟的小褲以後,就任我自由發揮。我讓手掌沒入三角褲內側,直接遭遇濡濕的肉縫,我沒有讓中指刺入花心,而是讓食指在大小陰唇間上下擺弄,中指則緊貼著陰蒂,偶爾施力扭動。

沒有太久,慧下半身的身體反應逐漸在上半身開始蔓延,最後連唇邊也禁不住發出撩人的輕吟,仿若游絲的氣音,只有緊貼在她身邊的我才聽得見。耳朵讓慧的聲帶服務了好一陣子,接著是五指姑娘的侍候。拉鏈被拉開以後,她的右手從我的內褲上緣竄入,然後非常熟練的讓虎口抵住蕈狀溝,五指輕扣著根部前後磨蹭。少了口水的潤滑,磨擦並不會有太大的快感,於是慧使出了殺手鐧。

「有點乾。」

說完,慧把她的右手鬆開,迅速的竄進自己的裙底,取代我右手的位置,讓五指沾滿自己的愛液,再回到我的股間,重啟一段溫存。這種別出心裁的勾引,一直是慧讓我念念不忘的特質,她總能用最煽情的方式讓女人的性感表露無遺。

當晚,我們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內褲都是濕的。

※※※

那是我第一次在圖書館做壞事,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過一陣子我才發現,圖書館都有攝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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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6日 星期一

【狩情‧黛】無痕疤

我是一個極度樂觀的人,因此對於不快樂的過去,總是選擇性失憶。

會在Sink寫下來的故事,都是我樂於回味再三的對象,而曾經刻下深刻傷痕的故事,早就被打包在腦子裡的角落。

※※※

小學三四年級左右,我就發誓自己要當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淚不輕彈。從那時候開始,我鮮少有哭泣的經驗,如果有的話,原因幾乎都是女孩子,黛就是其中之一。

事實上,我很不願意回憶與她之間的故事,因為想起的時候總會心痛萬分,然而某些橋段的美好,卻讓我無法徹底消弭對她的回想。

我相信每個男人在出軌的時候,心裡多少會有一點不自在,這種心理矛盾會在第三者和正宮同時出現的情況下被極大化,我所指的當然不是捉姦在床,而是自己在和第三者相處的時候,接到女友來電的當下。

我過去遇見的女孩子,有的會表現的落落大方,一點也不在意我接起電話,以及對話的內容,至少我看到的樣子是如此;另一種,是試圖要隱藏自己的情緒,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但其實感覺得出來女方負面的心理變化。我遇過最特別的,大概就是女方看見我在她面前和正宮侃侃而談,她卻覺得開心,因為我對她無所隱瞞。我相信還有一種,是第三者不准男人在她面前提起正宮,只是我不曾遇過。

對我而言,不論是上述的哪一種,不自在的程度都沒有什麼不同,雖然我已懂得修飾自己的表情,但心底卻無法確定自己的演技究竟是優或劣。這種情緒控制是需要練習的,即使偷吃了很多次,我始終學不來。

腦子裡,終究抹不去那些疙瘩。

黛留給我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她總能夠完美的處理掉我和她相處時的不自在。我還記得第一次和她約會的時候,只要我的手機響起,她就會主動走遠,和我保持一段距離,等我講完電話,她才回到我身邊,繼續剛剛的話題,也不會過問是誰來電。

如果是在可能被熟人遇見的區域活動,她也會適時的和我保持間距,當她發現我的表情不太對勁,會用非常自然的方式變成路人,不著痕跡。除此之外,交往的時候,她也不曾要求過我為她留下一點什麼,例如合照,或是主動過問一些敏感的問題。

正常來說,如果她有男友的話,這是可以理解的,男人偷吃最樂的就是遇見這類女孩,彼此對於蛛絲馬跡都十分感冒,可是當時的她並沒有男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體貼,畢竟彼此都不曾言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溫柔讓我永遠也捨不得遺忘。

說到底,其實很自私。不過,自私與否,並不是我想討論的重點。我並不介意女方要求什麼,只是單純討論和出軌對象相處時的矛盾心境,因為這門學問我一直參不透。

在經歷過這麼多不同的相處模式以後,唯有黛的方式,可以讓我能夠在彼此相處的時候,把心裡因偷情而起的心虛徹底遺忘,然後快樂的享受兩人時光。

※※※

傷口結痂後,往往讓人不堪回首。

會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的疤痕,劃下它的必然是一把令人目眩神迷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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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9日 星期一

【狩慾‧琪】派對中繼 ~歸岸~



酒池肉林的慶典步入尾聲,迎接的是另一個高潮。

據說,被遴選出來的人,可以享有皇族的禮遇,男子將擁有女人們的使用權,而女子可以獲得男人們的服侍。

國王與皇后即將入場,男人與女人們必須分列兩處,靜候被遴選出來的王與后。

※※※

男人堆裡,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該讓誰當上皇后?」

我站在一旁靜候,沒有參與討論。另一邊,不同於男人的大聲嚷嚷,女人們細語喃喃,什麼也聽不清楚。

出爐了。

男人們把名單遞給主持人,主持人再走到女人堆旁,要了國王的名單,準備宣布遴選的結果。皇后是誰,早在宣布前就已經知道,並不意外,意外的是,國王。

「那麼,女生選出來的國王,是狩。」,主持人說完,我有點緊張。

原本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態,想看看是誰被選出來,等大家開始進行登基的慶祝以後,就打算退到場邊休息,與旁觀者聊聊天,打打牌。想不到這時候,

進退維谷。

從入場到此刻,除了接受刺激的當下,我的心理與生理幾乎完全起不了反應。活動並沒有留下太多時間讓我思考,皇后被男人們簇擁著到另一邊的廳房,而我則和女人們一起坐在沙發區。

我不知道該怎麼勝任國王的位置,一來是因為自己半點慾望也沒有,二來是因為我根本不清楚該如何面對這種場合。女人們不可能像男人們對皇后一般,自己撲上來,自然是我必須扮演主動的角色,主導這一場慾望的遊戲。

可是我不會。

主持人發現我的窘境,他迅速地拉出一塊白布,希望國王不再害羞,盡快享受沙發上的美食。但我還是辜負了主持人的一番美意,我沒辦法對身旁的女人們下手,只能做簡單的寒暄,就連她們的手,我都不好意思去碰。

白布裡,依舊相敬如賓。

我始終無法讓自己像隻野獸,發揮純粹的獸性,盡情享受性愛的歡愉。沙發區的尷尬最後不了了之,人們散落在會場裡,而在另一邊的廳房,皇后和男人們在床上打得火熱。

皇后的左手與右手各握著一隻陽具,下體也進行著激烈的活塞運動,她的雙腳把正在衝刺的男人夾得很緊。在大家圍觀的同時,一個男人湊上皇后的嘴邊和她熱吻,然後再遞上他的陽具供皇后品嚐,接著又有另一個男人,試圖在這張被男體圍得水洩不通的床上接近皇后,他從縫隙中伸出一隻手,恣意的在皇后的乳房上搓揉。

皇后好忙,我想她的腦子裡應該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挪作他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肌肉讓肢體擺動,以及釋放喉間的春吟。男人們也很辛苦,在嬌小的皇后身旁繞成一圈,大家都汗流浹背,即使碰觸的面積不多,卻足以填補深不見底的慾望。

床緣以外,女人們像散落一地的芳華,等候落單男人們的拾取。一套一套與慾望打交道的標準流程,在會場內頻頻上演。

招呼,攀談,耳語,碰觸,親吻,交纏,插入,而後是呻吟與低吼,把派對綴得五光十色。

處於慾望洪流之中,我的身心卻依然不為所動,我懷疑自己是否出了什麼問題,於是走到琪的身旁。

這一次出席派對,我攜了兩個女伴,莉與琪。莉是我無話不談的好友,但一點男女之情也不存在;至於琪與我之間,則存在一點男女之間的曖昧,甚至於,我把她視為我的。

我站著她面前,而她坐在半圓型的單人軟沙發上。

「用嘴巴幫我。」,說話的同時,我摸摸她的頭。

我拉開浴巾,然後雙手繞成一個半圓,只有琪,才看得見我全裸的樣子。她閉上眼睛,用舌尖探索我下體的位置,我想這是因為害羞的緣故,畢竟她從來不曾在大庭廣眾下幫我口交。

「請問,我可以……」

這時候,有一個男人靠近我們,然後探頭到浴巾內側。我聽不清楚他說什麼,因為此起彼落的呻吟,嚴重干擾我的聽覺。只憑開頭的五個字,我以為他想加入。

「不行,她不能下場。」,我對著男人說,然後他搖搖頭。

「不,我是說,請問我可以看嗎?」,男人重述一次他的目的。

「喔,沒關係。」,這,還是頭一次讓陌生人看著我被口交。

或許是對話進了琪的耳朵,觀眾的存在讓她更為羞怯。她的眼睛閉得更緊,臉部幾乎都快貼上我的下體,彷彿要透過全心全意的服侍,來忘卻第三人視線所帶來的不自在。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我瀕臨高潮。

我壓壓她的頭,示意她停止。不過訊息的解讀似乎出了點差錯,她的舔弄反倒更為賣力,於是我只好讓右手攀上她的長髮,拉開口唇與陽具的距離。

「怎麼了?不舒服嗎?」,琪微微張開眼,抬頭問我。

「沒有,很舒服,差點就射了。」

「那為什麼不射?」

「這樣就好了。」,我笑了笑,摸摸她的臉,然後要她幫我取回衣物。

我只不過想驗證身體的功能是否出了狀況,原本就沒有要高潮的打算,更何況我也不想在人前出現恍神的狀態,即使只有幾秒鐘。我走到淋浴間裡,穿回一身衣裝。

因為燒不起慾望的身體,終究耐不住強勁的空調。

※※※

這是一場觥籌交錯的淫糜酒宴,在杯緣對擊之後,大家習慣喝的是別人的酒杯,而不是自己的。但我終究習慣自己的酒杯,習慣那專屬於我的氣味。

「這不是屬於我的世界。」

即使如此,我依舊很慶幸可以經歷這麼一次。很多事,沒有經歷過,就不知箇中滋味,人生本就該體驗不同的事物,才能構築值得回味的精彩。

穿上衣服以後,走到連一顆鈕扣都沒解過的妞身旁,我覺得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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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2日 星期一

【狩慾‧莉】派對中繼 ~失序~



「那麼,現在請可以參與遊戲的Couple來中間集合。」,主持人說道。

「莉,要下場玩嗎?」,我在她耳邊輕聲問。

「你可以的話,我就可以啊。」

她答覆得很快,但這時候的我們,都還不清楚酒池肉林是什麼樣子。

※※※

節目即將開始,每個進入遊戲區的男人,都從主持人手上接過一個眼罩,在長沙發上並排坐成一列。

「那個,身上還穿著衣服的,要不要先去旁邊脫下來?」

此刻我才發現,現場所有的男人,都已經裸著上身,而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我離開沙發區,走到浴池旁取了一條浴巾,思考該用什麼方式褪下身上的衣物。現場有約莫四十雙的眼睛在游走,即使已經走到浴池旁,我仍然無法像其他人一樣,自在的讓自己裸著身子。

這時候琪走了過來,我要她幫我拉開浴巾圍住,然後才逐一脫下我的上衣、長褲,以及內褲。把衣物交給琪以後,我回到場邊就座,並且蒙上雙眼。

視覺被剝奪以後,聽覺會異常敏銳。我聽見主持人對女人們講解規則,混雜著女人們嘻笑,以及場邊人們的窸窣聲。

開始了。

從眼罩的微縫中,我可以稍稍瞥見地板,當我瞄見第一雙腳的時候,上半身也正被女人伸手撫摸,接著舌頭也會攀上,撥弄我的胸膛。

一雙腳之後,還有好幾雙腳,絡繹不絕。

這樣的循環一直持續,直到男人們認出自己的女人,並且抓出她們的手腕。當然,猜錯的人必須受罰。第一輪是拿來試水溫,第二輪才正式開始。男人們依舊戴著眼罩,在座席上等著,當主持人對女人們下完第二道指示以後,遊戲正式宣告開始。

這一次,映入眼角的不是雙腳,是半蹲的膝蓋。經過的女人並沒有接觸我的上半身,但卻有一隻手沿著大腿內側,鑽進浴巾裡頭,直搗黃龍。

女人的手掌在我的囊袋上婆娑,五指在陽具上磨蹭,大約十餘秒鐘,另一隻手竄了進來,而後又是另一隻手,週而復始。

對我來說,要認出莉是很容易的,所以我很快就認出莉的雙手,而且抓得很牢。早先看到被懲罰的男子,必須趴著接受女王鞭打的畫面,讓我沒有允許自己猜錯的空間,畢竟這對一個S來說,情何以堪。

不過,我似乎太過認真,我扣著莉的手腕好幾分鐘,其他人才開始認女伴。大家都讓每一雙手至少在跨下兜過一輪,好好享受一番,再結束遊戲。

拆下眼罩以後,沒有半個人猜錯,因此女人們必須受罰。場景攻守交替,轉為由女人們戴上眼罩,在長沙發上就座,而男人們到場邊接受指示。

第一輪的指示,是愛撫上圍。男人們一個接一個上前,還必須排隊。這和剛剛眼角瞥見的氛圍不太相同,女孩子們的腳步看似井然有序,而男人們卻呈現一種瀕臨失序的解放。

我站在最後面,和沙發區有一段距離,等候人潮消化的差不多,我才開始排隊。快輪到我的時候,其實有點不好意思,看著前一個男人恣意用雙手撫弄女人的雙乳,我覺得自己好像做不來,畢竟是個陌生人。我沒有把手探進女人們的衣物內,只是用手指在她們的胸口輕點,偶爾讓手掌微微覆上。

莉接的是我的位置,也就是最後一個。在我經過她的時候,並沒有打算要碰她,但指尖梢有接觸,她馬上攫住我的手臂,宣告這一席遊戲結束。

女人們也全部猜對,沒有人必須受罰,主持人要我們再來一次。第二輪的指示,是讓女人們品味陽具。而且,場邊的單男也可以加入戰局。

於是,我看不見秩序,這是我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它的存在,

慾望。

沒有人在排隊。或者該說是,那根本算不上排隊。男人們各自就位,像是物色好自己想要的餐點,然後一窩蜂擠在那道餐點的面前。此刻,我發現不該是隊伍起點的地方,擠了好大一群人,那是莉的位置。

我走到附近觀察,莉在接觸男體之前,會先讓雙手在對方腰間遊走,發現異樣,她就會搖搖頭。即使如此,男人們依舊鍥而不捨,一個接一個,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雖然看不見莉的眼神,但卻看得見她的惶恐。

我走到莉的身邊,她碰了碰我的腰際,嘴唇覆上我的下體,過了幾秒鐘,一個突如其來的緊摟,她把頭埋入我的腰間。持續好一陣子,我主動把手臂移動到她的手腕邊,暗示她我不會離她太遠,於是她把臉依在我的臂膀,並緊緊抓住我的手腕。

很緊很緊。

※※※

「這不是屬於我們的世界。」,我心裡面這麼想著。

我以為節目將要告一段落,卻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前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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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5日 星期一

【狩慾‧菱】夢香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自己最眷戀的地方。

當遠遊的時候,往往期望能在夢裡回到那個地方。

這或許是一種思念的方式,但我習慣用另一種方法,把這種鄉愁具現化。

※※※

這禮拜,闊別已久的菱終於來找我,短短一天兩夜。
沒有看錯,是一天兩夜,下班後乘著夜色搭火車趕來,睡過兩個晚上後的早晨,她又得匆匆趕回去上班。

吃過中餐以後,回到房裡,才發現菱有東西忘了拿走,是她的睡衣。我想她一定不是故意的,縱然她知道我十分眷戀她身上的味道,但終究沒做過這種事。

不過,我倒是很故意。

每一次菱來找我,我都會挑一件棉質短T,當作她的睡衣。在之前的文章早已提過,同床共寢的時候,我是不准女伴穿內衣的。因此,裸著身子的菱,身上僅僅覆著我準備好的睡衣。

只需一夜的沉澱,布料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在菱離去以後的每個夜晚,都能在我的枕邊,重現彼此溫存的餘韻。

不論何時,我的床上總會攤著一件這樣的衣物。即使它的味道已經消散,也不會是洗滌的時機,直到菱下一次與我相會的前夕,我才會趕緊把它送進洗衣機,然後再一次重新填補飄散的體香。

這一次,因為菱自己帶了睡衣,所以我原本準備好的上衣就派不上用場。所幸,她並沒有把這件睡衣帶走,讓我的精神食糧不至於因此而斷炊。

我拿起這件睡衣,湊上鼻間,體香完整的侵佔我的嗅覺神經,讓我有種埋首在她胸口的錯覺,彷彿她正緊緊的抱著我,在耳邊輕喚我的小名,任我在她豐軟的上圍貪歡。

這時候,我感到自己真的好需要她,不能自拔。

於是,早起的疲憊在午間猛然發酵,讓我想要懶懶的睡上一覺。我就寢的時候,不習慣房裡留下一絲餘光。夏季的午後仍舊日正當中,即使拉起窗簾,依然遮不住灼熱的光線。因此,開了冷氣,索性就把菱的睡衣往臉上一蓋,這真是莫大的享受,好舒服。

每一次吸氣,都可以把菱的香甜吞入肺腑,說是沁人心脾也不為過。彷若粉紅夢境的瑰麗氛圍,在我鼻息之間醞釀,然後瀰漫在整個房間。

我好喜歡這樣嗅著她的味道,可以的話,還真想狠狠的打上幾槍。這種想法似乎過度猥褻與下流,但只要想起她是我的女人,

一切,又顯得無比浪漫。

思緒繞了幾圈,清醒的腦袋終究敵不過這令人迷醉的入夢方式。

夢境的細節已經記不得,但確定的是夢裡有她,也有我。我們在同一個時間與空間裡,互訴衷情。

雖然,我獨自睡了整整一個下午,卻有著相擁入眠的幸福。

※※※

菱的味道,總是可以讓我從繁瑣的現實生活中徹底抽離,回到那個我非得回去的地方。

那個地方被稱作菱的香,卻也是我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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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28日 星期一

【狩情‧蘭】戀結



「弟弟,姐姐要結婚了喔。」

毫無預警的,在我忙碌到幾近無暇參與任何社交活動的近期生活中,Skype上突然跳出這麼一句話。

心裡的激動,無法言喻,很想放聲大笑,也想忘情大哭,很高興,很難過,各種情緒,揉合成螢幕前我的表情。

※※※

從小,我就在女人堆裡長大。這句話一點也不過分,和我同輩的親族,我必須稱呼姐姐的人,將近二十人。

不誇張,真的是女人堆。

因此,我的成長過程,是極度幸福的,大概就是受寵么子的典型樣貌。畢竟,有這麼多姐姐圍繞在身旁,想不被寵溺也很難。

我和每一個姐姐的關係都很親密,但總會有一個最要好的,這一位,就是蘭。蘭的年紀和我算是相近,但仍舊處於不上不下的距離,但這並不會造成我們之間的疏離,我從小思想上就比較早熟,和大我超過十歲的兄姐都能自在的打成一片,更何況是蘭。

一切,是從我國三那年開始的。會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我曾經花了很多心思,寫過數封要給她的情書。我有一個習慣,把所有自己經歷過的愛情,都用電子檔備份起來,因此,第一封情書的日期,就是我戀上蘭的起點。

因為是自己的姐姐,所以沒什麼好避諱的,最誇張的時期,大概是每天一通電話,約莫會講上兩三個小時,當然,那時候我們都還是學生。

無話不談。

我很喜歡和蘭聊天,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天南地北的聊,我聽她說,她聽我說,每一次,都像是要把分離好幾世紀的記憶,用盡全力和對方分享,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這情況逐漸略有收斂,是從大人們開始注意電話帳單的那一刻起,我和蘭之間的熱絡,才稍稍降溫。不過,我對蘭的眷戀,並沒有因而淡化。

那時候,對近親結婚這件事,其實沒有太明確的概念,但也大略明白這不是件可以見容於社會的事,只是不曉得原因。後來,大學時開始懂得運用網路,去搜尋自己需要的知識,才對近親結婚這檔事有基礎的體認。把遊戲規則摸熟以後,我幾度認真的畫圖去做我和她之間的親等計算,為的是確認有沒有那一絲絲可能性。

很遺憾,即使我不厭其煩的一算再算,早就知道的答案,也不可能改變。

於是我更清楚了,這是禁忌,是一個不得在家族之間談論的話題。不過,我並沒有讓它成為深埋在我心底的秘密,反而坦蕩蕩的對姐姐告白了好幾次,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姐姐當我的女朋友,我想要娶姐姐當老婆。」

「呵,少來,弟弟才不要我這種老女人。」,每一次告訴蘭,她都笑笑的帶過,不管她是不當一回事,或是裝傻,在某些階段,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是事實。

出門的時候,我們不只一次被誤認為情侶,就連家裡的長輩偶爾也會提起。

「狩和蘭看起來好登對,如果不是親戚的話,剛好可以直接下聘了。」,父親曾經當著大家的面這麼說。

「對啊,每次兩個人一見面就進房間聊不停,不知道是哪來這麼多話可以講。」,我們的親密,在大家眼前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因為,我們是姐弟。

所幸,就算我總是毫不害臊的告訴姐姐我有多喜歡她,姐姐也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任何尷尬。走在路上,她依舊會挽著我的手;搭車的時候,她的頭會依著我的肩;逛街的時候,我們也可以自在的牽手。甚至於,兩個人相約一起出國,在國境之外,體驗蜜月般的浪漫。

「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每次聽到這個問句,就算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仍舊可以讓我開心好久,但讓我更開心的是,牽著我的那隻手,並不會因此而鬆開。

我花了一夜,溫習過往那些寄不出去的情思,每個字都讀得好坎坷。到底,我花了多久的時間,才讓自己擺脫這種歧戀的掙扎,然後能夠悠然自得的在她的面前,談論彼此的感情世界,分享我們的心事,我已經完全記不得了。

但忘不掉的是,那個過程,真的很辛苦。

在姐姐新婚以後,來不及打包的思念,更不可能寄出去了。遺留的,

是足以迴盪千年的惆悵。

※※※

姐姐,我真的好喜歡妳。

從情竇初開的啟蒙之時,妳就一直是我心底最理想的伴侶典範,不曾改變。

妳像是夢中經歷的花香,終其一生,我都只能用嗅覺來記憶妳的芬芳,卻一輩子也碰不著。

戀姐情結,我戀著的是姐姐,也是結,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結。

祝妳幸福,我永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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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21日 星期一

【狩慾‧慧】買不到的書包



每個人,總會有一些東西,捨不得遺棄,原因無他,物品本身並沒有生命,它們的靈魂,都來自於和主人一起經歷的過去,一點一滴的構築而成。

隨著歲月的堆疊,像陳年老酒一樣,這些收藏品總是愈發香醇。我中學時期的書包,就是其中之一。縫紉的接合處脫線得嚴重,背帶上也被立可白塗得亂七八糟,有喜愛的樂團名稱,也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符號,書包的正面與背面,也畫了一堆自以為帥氣的圖騰,又因為疏於保養,連書包的形狀都有點走樣。

即使如此,它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最有型的斜背包。

※※※

在《戀琴》一文中提過,每天放學後,我和慧都會一起留下來。為了增加獨處的時間是一種美化的說法,說穿了,就是要運用這人煙散盡的時光,在校園裡尋找合適的地點親熱。

那一天我們躡手躡腳的鑽進某棟大樓的美術教室,這個地點對我們來說是很新鮮的,因為原教室整修的關係,我們班被暫時安排到這間美術教室上課,意外地發現這個地點很適合拿來偷嘗禁果,因為人跡罕至。

雖然說是美術教室,但其實裡頭並沒有什麼不同,布置花俏了點,有一些專用的美術用具和教學器材,至於學生的課桌椅,則和一般教室沒有兩樣。

那時候是夏天,所以女孩子的制服是非常誘人的,上半身是襯衫,下半身則是裙子。原本的制服其實並不誘人,但中學時代很流行作衣作褲,也就是到西服店裡,請老闆量身打造一套專屬於自己身段的制服。慧是愛打扮的女孩,上面所說的行頭,當然是少不了。她嬌小的身軀套著有明顯腰身的制服襯衫,本應過膝的百褶裙也截至雪白的膝上。原本已經很可口的她,在這樣的穿搭下更形美味。

進門之後的第一件事,是先讓所有的窗戶緊閉,然後習慣性的把頭探出門外,環視可見的走廊範圍,再確認一次沒有其他人在附近遊走,才把前後門都鎖上。

當然,燈是關著的。

昏暗,是情慾舞台的背景,而我和她,則是唯二的演員。

開始是輕摟,進而擁抱,在兩個身體徹底密合的時候,溫柔而綿密的親吻,是我們交換唾液的方式。此刻,我的背與外側的走廊,只有一牆之隔,這是我們的習慣,如此一來,彼此的雙耳不但可以接收男女聲帶的和鳴,也可以盡收門外的一切聲響,但,這目的不是為了警示,

而是催情。

因為我們都知道,就算是天塌下來,身體也不想停下來,更何況只是被鎖在門外的雜訊。

當口腔裡盈滿彼此的氣味以後,制服褲上的拉鍊,早已不自覺的鬆開,而且裡頭不是內褲,是覆著她柔嫩掌心的陽具。五根手指的婆娑,引領我體內的血液,成就了下體的巍峨。最滿意的莫過於這個時候,因為下一幕,我的眼前會有一個娃娃臉的女孩,穿著是凌亂的襯衫和錯位的內衣,

用跪姿,舔拭我的肉棒。

通常,我會不經意的把雙手壓在她的髮際,腰間則隨她的唇舌起舞,用充滿默契的合拍,吞吐著慾望的節奏。當唾液的嘖嘖聲戛然而止,畫下的不是休止符,而是喉間吞嚥的間奏。陰莖因高潮而產生的抽搐,總會讓我失神,在我失神的那幾秒鐘,都會有這麼一句話搔弄我的耳蝸,

「這樣子,狩的寶貝可以用比較久喔。」,嘴型是一抹彎月,看似淫靡的笑意。

然後,她俏皮的吐出舌頭,不是裝可愛,而是舔一下我的馬眼,作為用畢前菜的暗示。

接著,她會主動背對我,趴在教室裡的學生桌上。她下半身的穿著,在這個時間點上都還是完整的,我總愛先把手掌貼上她的臀部,隔著白色的棉質內褲,感受三角地帶的微潤。掀起百摺短裙以後的畫面,可以迅速虐殺我的理性,導致我不曾好好享受過那個光景,因為那一瞬間帶給視覺的衝動,總是讓我迫不急待的扯下她的內褲,

長驅直入。

進入前的口爆,是歡愉最佳的前置作業,總能讓此刻的我徹底滿足慧的渴求,當緊扣著腰的虎口,錯位到她的胸前,使嫩白的乳房陷入十道指痕的時候,活躍的汗腺印證著那正在我和她之間,把體內熱量幾乎燃燒殆盡的活塞運動有多麼劇烈。

她的呻吟一如她撩人的行徑,毫不扭捏。當我的呼吸聲壓過她的喘息,意味著第二次的高潮已經開始,幾秒後,我的思緒才會逐漸恢復平靜。

結束以後,我的反射動作就是看手錶,指針停留在七點鐘的位置,而學校九點會鎖門。這裡指的鎖門,是說學校的工友伯伯,會在這個時刻,把大樓樓梯間的鐵門拉下,然後上鎖。再過不久,學校後門和正門也會鎖上。

但,我們都忘了那一天,是星期五。

星期五因為是周末,學校會提前在七點的時候,把大樓樓梯間的鐵門上鎖,至於什麼時候學校大門會被關上,則不可考,因為我們鮮少在星期五這一天留下來親熱,畢竟課後可以活動的時間不長。

腦子裡還遺留著交媾餘韻的我們,是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才發現這哭笑不得的尷尬。真的很尷尬,因為這間教室的位置,

在五樓。

當下的我確實有點慌,但還不至於到害怕的地步,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合理化自己在學校被留宿一夜的無奈。但是,慧卻很恐懼,緊張到眼眶裡都有點濕意,彷彿我再不說點什麼,淚水就要潰堤的樣子。

「別緊張,應該不會倒楣到每個樓梯口都被鎖死,這棟大樓還有很多樓梯口啊。」,誰都知道這句話有講等於沒講,但女孩子需要被安慰的時候,講的就算是廢話,也比不說話來得有用。

幸運的是,真的被我說中。有一個樓梯口確實沒有拉下鐵門,讓我們暫時擱下心上的石頭。為什麼說是暫時呢?因為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到了二樓以後,很糟糕的是,所有通往一樓的樓梯口都被封死了。

我們在走廊的地板上枯坐了幾分鐘,順便讓疲於奔命的雙腿喘一口氣。我看著慧的表情,好不容易紓解的不安,又慢慢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於是,我緊緊牽著她的手,重新繞了大樓走廊一圈,在觀察環境的同時,一邊思考著該怎麼逃脫,最後,

我決定跳樓。

地點是大樓最偏僻的末端走廊,那個地方的正下方,有著之前施工遺留下來的泥沙,還沒被完整的清理掉,因此可以當作跳樓的最佳地點,雖然不是絕對的安全,但比起水泥地板,好像也沒有可以其他更能讓人放心跳樓的選擇。

不過,我敢跳,慧未必敢跳,而且我也不可能要她先跳,因此還得用點別的方式,確保她願意陪我一起跳樓。於是,我把錢包和手機,以及當天回家後要用到的幾本教科書和作業拿出來,擺在慧的書包,再把我的書包斜背帶,調整到最長的長度,說來真是矛盾的可笑,我在防止學生墜樓的安全護欄上繞了一圈,打了個普魯士結,然後把書包往下一丟,縮短和地面的墜落距離,準備跳樓。

我先跳,所以要先安撫慧的情緒,大概花了十幾分鐘穩定她的焦慮,要她記好我的動作,然後在我跳完以後,如法炮製。我爬到護欄外,雙手緊握欄杆,腳底板的鞋面是貼著外牆的,先讓一隻腳踏上書包,並使力施壓在書包上,確保背帶不會斷掉,再讓另一隻腳踩上去,然後讓雙手離開護欄,貼著牆緩緩的轉身,這時候兩隻手可以握的只有書包兩側的斜背帶,背則椅著走廊的外牆,做好心理準備以後,縱身一躍,我成功的降落在沙地上,一點痛覺都沒有。

接下來是慧,我要她先把她的書包丟下來,然後開始說服她按照我剛剛的步驟,勇敢的往下跳,這地方我倒是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讓慧有勇氣跳下來。

「狩,我會怕。」

「別怕,我會把妳接著,不然就讓妳壓在下面啊。」

「可是我還是很怕,人家不敢跳,怎麼辦?」,說到這,慧的眼淚已經差不多流出來了。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妳受傷,妳只會碰到我的身體而已啦,真的,不要怕。」

「可是人家真的很怕。」,慧終於真的哭了出來。

「我剛剛不就很安全,妳不要緊張,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慢慢來,我會等妳。」,就這樣,和社會新聞的場景沒有不同,我站在一樓,安撫著即將跳樓的少女,但我竟然不是要阻止她,而是鼓勵她,然後更逗趣的是少女的位置僅僅在二樓。而且,經過書包的緩衝,其實真的要跳的距離只有三分之二的樓高。

雖然我可以清楚的感受慧當時傳遞的恐懼感,但青春期的男孩子荷爾蒙始終活躍,從她跳下來到我在下面接住她的過程裡,在我當下的眼裡看來,是一個充滿感官刺激的橋段,先是裙底風光一覽無遺,接著是柔軟身軀壓在我的身上,然後施力摟住接觸的每個部位,為的是捍衛她脆弱的安全感。

其實,好像是個香豔刺激的際遇,一點也不可怕。

成功從大樓脫險以後,所幸大門雖然鎖上,但警衛室的燈還是亮著,警衛伯伯還在裡頭。只是面對警衛的提問,有點尷尬,兩個人會在學校待到這麼晚的緣由,我們好像連胡謅都不太會,只說在教室裡睡過頭了。

想不到當初的我,為了玩樂翻越校牆的經驗都還沒有,卻先學會在學校跳樓,而原因竟然是因為做愛。

※※※

事發後的第二天,我搭了比平常還要早的公車,為的是在工友伯伯一開鎖的時候,就能立刻上樓,取回我的書包。

那個書包,還在家裡的倉庫擺著,母親把它的破爛視為眼中釘,不除不快。每年的大掃除,無論如何,我始終捨不得讓母親把它丟掉,因為,

書包裡雖然是空的,但回憶卻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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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4日 星期一

【狩慾‧妖】情挑鬼門關



如果說《102的祕密》是我遇過的性愛體驗中最刺激的,那麼,

和小妖的這一次,毫無疑問,可以名列最危險的性經驗。

※※※

我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拉起手煞車。

「我要下去上個廁所,這裡是休息站,妳有想要吃什麼嗎?」,沒有反應,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妖,睡得渾然忘我。

如廁以後,打開車門,小妖總算有點知覺。

「這裡是哪裡?」,她瞇著睡眼,懶懶的問著。

「泰安休息站,妳肚子會不會餓,有想要吃什麼東西嗎?」,六點半,也該是吃晚餐的時候了。

「嗯…沒有想要吃東西,肚子不會餓。」

「真的不餓的話,那就出發囉。」,繫上安全帶,發動引擎,就在我專心倒車的時候,

「狩~我想到了,我想吃你!」,這聲音充滿靈機一動的雀躍。

「啊?吃我?哪一種吃?妳是認真的嗎?」,這時候,我的車已經駛在出口匝道,不到一分鐘,就要進入高速公路。

「不行嗎?小妖的舌頭很靈活喔!」。

「如果妳不怕死的話,我又沒差。」

「真的可以嗎?」,小妖又確認了一次,我點點頭。

於是,小妖解開安全帶,胸口壓在我的右大腿上,然後解開我褲頭的扣子,拉開拉鍊。

儀錶板上的時速指著一百一,而車體外頭,正下著傾盆大雨,天空,已經批上暮黑的夜色。

「這樣很卡耶。」,坐在汽車座椅上,僅僅憑著拉下褲頭要自在的口交,的確不太容易。

於是,我稍稍抬起臀部,讓小妖把我的長褲以及內褲,拉扯到膝間,即使是在高速公路上,也覺得有點大膽,不過玻璃上還有一層深色隔熱紙,倒是幫助我在心理上降低了些許不安。

少了衣物包覆的下體,雖然有點涼意,但持續不到幾秒鐘,馬上就置身於小妖溫熱的口腔裡。而她的手指,也若即若離的游走在我陰囊上的皺摺。當然,我是沒辦法做出什麼反應的,畢竟駕駛座的空間不大,在方向盤與胯下之間,塞入一個女人的上半身,我根本動彈不得。只好透過緊握方向盤的雙手,在十指上使出更大的力氣,透過施力來壓抑身體可能產生的官能反應,這方法很有效,

但對我的下體無效。

那裡,也是我當下唯一能給予小妖回應的窗口。但在情慾以外的注意力,還要分配給三面後照鏡,並隨時注意與前車的距離,右腳,還是得正常的切換煞車與油門,不容怠工。為了讓自己的腦細胞輕鬆點,我找了個機會切到最外側的慢車道,如此一來,也能稍稍降低瀕臨爆表的危險指數。

「舒服嗎?」,小妖的口唇並未離開我直挺的分身,因此這三個字聽起來有點含糊。

「嗯。」,這是我首度經歷,開口說話會讓腦袋忙不過來的窘境,組合文字太過麻煩,只能給一聲悶哼。

我也不曉得這種回答,算不算正面的鼓勵,但進了小妖的耳朵以後,神經傳遞給我的訊息,是小妖在陰莖和龜頭上來回磨蹭的舌面,移動得更為賣力。

常看成人影片的人,應該都知道女優在口交的時候,很懂得運用口水來充當潤滑液,但實際上大部分的女孩子,都不太會在口舌服侍的時候,善用自己的唾液。小妖明顯是屬於前者,我還真的是頭一遭遇見這種下體濕透的感覺,就算是馬眼分泌的體液多了點,也不至於讓我連囊袋都呈現濕漉漉的狀態。

不知道小妖是真的那麼信任我,還是神經太大條。在她全心全意的投入口舌服侍的時候,我還真想把「如果妳不怕死的話,我又沒差。」這句話收回來。那時候,總覺得全世界只有我才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行為,一不小心,閻王就會對我們的行徑產生興趣。這麼說真的一點也不過分,因為當日還算春節假期,車流量自當不在話下。

或許是因為還有一點危機意識在腦子裡作祟,導致早已極度亢奮的生理器官,始終無法獲得高潮,我必須說,一直讓精神處於興奮的狀態,其實是很累人的,更別說我還同時在開車。

「小妖,用手幫我吧。」,下了這個指令以後,小妖的右手攀上我的根部,開始上下套弄,而嘴巴也沒有閒著,依舊在馬眼和蕈狀溝之間,作局部活塞的吞吐;而她的左手手指,也沒有中斷對陰囊的愛撫。

於是,在每一條末梢神經都被包圍的狀態下,我的聲帶開始不自覺的運動,聲聲低吟,促使小妖的右手套弄得更急,身體當然經不起這樣的刺激,

精液,在低吟倏然轉為喘息的那一瞬間,全數注入小妖的食道。

在下體抽搐的那幾秒,她只是溫順的包覆著它,等待我的激動逐漸退去,然後把臉頰貼在我的下體,彷彿要告訴我,她對我有多麼眷戀。生理上的感覺雖然沒有口交來得舒服,但這個動作在心理上所帶來的快感,絕不亞於任何挑逗。

我瞄了儀表板一眼,時速不到九十公里。

※※※

昨夜,我駛著同一部車,經過同一個路段,就連天候也相同。

於是憶起這段顛狂,雖然不想再搏命一次,但行駛在高速公路時口爆,確實是值得回味再三的特殊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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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1日 星期五

Re:禮物‧男僕



「禮物‧男僕」本是KK City,S_Dream版上的一篇文章,我很喜歡裡頭的權力錯置,因此想藉題發揮,徵得作者desirecaress(KK City ID)同意,另起一篇。原作是以女性的角度撰寫,而我嘗試從男S的角度下筆,希望可以寫出不一樣的味道。

※※※

一如往常,我毫無預警地撥了她的電話號碼。說起來是很不禮貌的,但這卻是我和她一貫的相處方式,從認識以來,不曾變過。

「小貓」,是號碼主人在電話簿裡的名稱,同時也是我們首度在聊天室相遇的那一夜,她所使用的暱稱。一如她的稱謂,是個像貓一樣的女孩,時而靈動,時而溫婉,相遇的那個晚上,聊的並沒有太多,能夠有進一步的發展,她說是因為我的氣質。

「你說話的方式,充滿大男人的味道,我好喜歡。」

「是嗎?那把妳的手機號碼、MSN、身高和三圍都給我。」,如果她是個正常人,我想我不會有再一次和她攀談的機會,但她顯然不是。

※※※

「學生裙還在嗎?我半小時後到,散個步吧!」,用的是肯定語氣,換句話說,我一點徵詢她的意思也沒有。

得到預期的應允以後,我收了收東西,並打了通電話,為今天要送給她的「禮物」下了伏筆,然後開車前往她的住處。

到了目的地以後,一個穿著白襯衫,搭著灰格子短裙的學生妹,頭上紮著小馬尾,往我臨停的位置走來。我從來沒有替女士開門的習慣,僅僅搖下車窗,確認一下她的身分,然後解開門鎖,讓她自行上車。

「學生妹啊!挺可愛的。」,及膝黑襪與裙襬末端之間的白皙,萬分撩人。

「嗯,還不是你要我穿的……」,她沒有正眼瞧我,看起來有點害羞。

「妳自己也很想穿吧,騷貨。」,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好像更難找到一個聚焦處,和剛剛上車前充滿活力的樣子,形成強烈對比。我很喜歡這個樣子逗她,明明不是第一次見面,卻總看得見處子的嬌羞。

「下車。」,引擎隨著半轉的鑰匙孔熄火,她的困惑也因為反常的落腳處而躁動。

「這,是你今天約我出來的目的嗎?」,被我摟在懷裡的她,終於忍不住開口探詢。

「是,也不完全是。」,伴著一抹訕笑,我不給她正面的回答。

天海一色,是視線的終點。這裡是城市中難得可以一窺海岸線全貌的地方,當一望無際的浩瀚衝擊心臟的時候,我總會用十倍的力道加諸在擁抱的對象。這樣可以讓我更確信自己可以抓住些什麼,而非任天地主宰的一粒沙塵。

至少,我還可以掌控懷裡的一切。

靜默許久,我和她都沒有說話,用各自的語言,和無涯的大自然對話。當天空批上黃昏的暮衣,海面再映不出淡藍,我驅身向前,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的輕吻。她的嘴唇很柔軟,可是舌頭卻有點遲鈍。

「你要再放鬆些,我今天有準備禮物。」,我遞上一包碧夢絲,她前一陣子很喜歡的涼菸。

打開菸盒,點燃菸頭,她深深的抽了一口,然後眼神有點迷濛。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會有禮物?」,淡淡的菸味遊蕩在我的鼻頭,然後四片唇瓣貼了兩秒,耳邊是她的問句。

「520,老早之前就有打算的。」,她沒有多問,我也不打算繼續解釋。我們駛離觀景地,下一個目的地,是我的住處。

進門以後,慣性地打開電腦,點擊事先挑好的音樂資料夾,為這灑著黃光的臥室,譜上一曲接一曲的藍調,因為,這是最能催動我情慾的氛圍。

很不溫柔,我右手攀上她的馬尾,然後把她壓往床緣。

「唰!」,整齊的髮束順著手勢而飄散,她知道我很享受讓條理失序的過程,因此每一次見面,都會紮好一頭俐落的馬尾,讓我破壞。

凌亂的髮絲在眼前晃動,讓我獸性勃發。我環住她的腰,然後用碎吻狠狠打在她的額頭、耳垂、臉頰,最後,逗留在半開的唇齒之間,把舌尖探入,狂亂的翻攪一陣。

在雙舌交纏的時候,環在腰際的左手,竄入短裙內的臀邊放肆,同時,我的右手攫住內褲的褲緣,一把往下褪去。由始至終,她的雙眼緊閉,表情沉醉,彷彿我的粗野,是她冀盼已久的溫柔。

我舉起右手,做了個招徠的手勢。

情慾的微醺尚不足以完全麻痺她的知覺,瞬間的抽離,馬上讓她睜開眼皮警覺,確認我另一隻手的行蹤。接著,

她不知所措。

因為現場出現另一個男人,撥開併攏的雙腿,然後把頭鑽進她的裙底。她放鬆的肌肉開始緊繃,本應柔軟的身體略顯僵直。在她採取任何動作之前,我先行扣住她的雙手,然後舔拭著她的耳垂低語,

「放鬆點,這是送妳的禮物。」

她的雙眼不再闔上,試圖用眼角的餘光把裙底的男人收進眼簾,但男人的一舉一動並不會因此而停駐。緊張使然,她的雙腿不自覺的往內縮,男人一察覺這樣的動作,就更使勁的把她的雙腿撐開,把整個上半身都埋進裙底。

這時候,沒有餘力反抗的她,滿臉通紅。我抽出腰間的皮帶,在她的雙手手腕上繞了一圈,在用力繫緊的那一瞬間,我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微的變化。

聽到的,不再是急促的呼吸聲,而是嬌喘。

「由他來服侍你,而你,服侍我。」,說完,我褪盡下半身的衣物,把矗立的昂揚貼近她的嘴邊。

沒有任何遲疑,像是本能般的自然,她讓舌面覆上我的陰莖,賣力磨蹭。偶爾,會出現讓我禁不住低吼的真空吸吮,我明白這是源自於男人在下體所施予的刺激。

跟預定的情節一樣,上下兩張嘴,我都沒讓她閒著。當男人舔得盡興,忘我的把短裙整個翻開,讓雙手也加入挖掘女體慾望的儀式,她的眼睛才終於閉上,身體悠然地隨著淫靡的節奏擺動,嘴角也滲出失神的唾液。

比起口水,她的淫水必然更為氾濫,否則男人品味的嘖嘖聲不可能這般清晰。

接著,她的身體開始略為蜷曲,眼神微微泛淚,舌根舞動得更為積極,從每個可能的角度撥弄我的肉棒,用女體的哀憐與殷勤,對我訴說著她的渴求。

「妳真他媽的是個騷貨。」,我看著溢流至大腿的愛液,很用力的對著她說。

男人注意到那些遺漏的愛液,很快的抬起她的左大腿,順著膝上往大腿內側舔過,然後在穴口漱了一聲,一滴也不遺漏。

「可以給我嗎?」,幾近恍神的她,含糊的吐出這個句子。

「想要什麼?」,明知故問,對已經被慾望沖昏頭的騷貨,是最佳的催情劑。

「想要棒棒。」,批著散髮,唇舌在肉棒上來回挑弄的她,一點羞澀也看不見。

「那他怎麼辦?」,我指著還在吞飲愛液的男僕。

「我也想要他!」,決堤的慾望驅動她的身體擺出求歡的姿勢,翻身跪趴在我的面前,並稍稍擺動自己抬高的臀部,像極了一隻發春的母狗。

我下了個手勢,男僕和我錯位,然後替她的雙腕鬆綁,接著解開自己的褲頭,裡面沒有內褲,問也沒問,高聳的陰莖直接塞入她的嘴裡。

「好好的舔啊。」,說話的同時,我沾滿她唾液的肉棒,正頂著她的陰道口,上下摩擦。當肉棒又上了一層愛液,我使了個眼色,要男僕和我同步抽插,

她的兩張嘴。

「唔…唔…」,沒辦法呻吟,也沒辦法抵抗,男人扣住她的頭,而我扣住她的腰。

不過是要洩慾罷了,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讓她高潮的意思。一陣衝刺,我拔出肉棒,讓高潮灑落在她的背上,同時,男僕也把精液噴發在她的臉頰。

像洩了氣的皮球,她倏然攤在床上。

已經說了,洩慾罷了。

我扯住她的散髮,把她沉入棉被的頭部拉起,男僕很清楚我要做什麼,馬上讓把還在冷顫的陰莖湊到她的嘴邊,

「舔乾淨。」,我說。

看著她舔淨男僕的陰莖以後,還有我的肉棒,混雜著唾液、精液與淫水的腥羶。

「知道自己有多犯賤了嗎?」,我想這樣的味道,是足以讓她沉淪的。

「知…知道…」,回答的同時,她並沒有停下清潔的工作。

「帶她進浴室,把她洗乾淨點。」,語畢,我鬆開右手,走向我的電腦桌,目標是我的手機。至於兩個沒有自主權的玩具,想要怎麼玩,我就懶的觀察了。

我操作著手機頁面,進入電話簿的編輯選單,選了她的手機號碼,然後刪除原本的名稱,鍵入新的名字,

「母狗」。

※※※

今天,並不是要送她禮物,而是要讓她變成我的禮物。

June 1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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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7日 星期一

【狩情‧瑜】朝顏



在《夕顏》一文中,我把小妖比為夕顏,不得見白日的白花。和小妖不同,瑜雖然也是我感情世界的第三者,但瑜卻可以在我的生活圈出現,因此,我把她比為朝顏。

除此之外,她們和我相處的時候,也在在表現出迥然不同的味道。

※※※

譬喻雖然不同,但瑜的狀況和小妖卻是一樣的,而且更甚。

如果說我將近一個多月沒和小妖聯絡,那瑜大約是這個時間的兩倍之多。真要說個原因,其實也說不出來,或許是可以支配的時間不夠,不然的話,我真想每天都能撥出時間,陪伴每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孩。否則,既然瑜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我的生活圈出現,我其實沒有理由不和她見面。

會有這樣的差異,大概是因為瑜是現實生活中發生的戀情,而小妖卻是網路戀情。一個從網路上介入生活的人,要把她合理安插進我的現實生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我消失的時候,瑜和小妖的反應很不一樣。

她從來不會主動和我連絡,也不會有任何被動的表示,來傳遞她對我的思念,她唯一會做的事,就是當我每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問問我有沒有想念她。

而在離別前夕,她也不會表露出任何不捨,總是開開心心的和我道別,要我日子過得開心。印象最深刻的一次,發生在去年聖誕節前夕,那一天我在瑜的住處過夜,纏綿過後,

「狩,你明天要回去啊?」,瑜問著我近幾天的行程。

「是啊,明天要回去。」,我正闔著眼,懶懶的給她回應。

「哈,我覺得很開心耶。」,瑜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句子。

「啊,為什麼?」,她的反應,讓我撐開眼皮想一探究竟。

「你不開心嗎?回去的話,你就可以見到你女朋友了呀。」

「喔,其實還好,我不會為這種事特別開心。那妳又為什麼開心?」,我還是感到非常納悶。

「替你感到開心啊,狩可以和女朋友見面了耶,你要開心一點才對。因為你們好久沒見面了。」,聽完,我默然。

我覺得,可以這樣讓一個人單純的喜歡著,很是幸福。更何況,我覺得自己是一個這麼糟糕的人,就連自己都替瑜感到不值。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

「瑜,妳應該要很討厭我才對,我對妳做了那麼過份的事,不是嗎?」

「你是很討厭沒錯啊,可是你也有讓人家很喜歡的地方,又不是只有讓人討厭的部分。」

「那你不討厭我嗎?」

「不會啊,反正已經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討厭的啊,因為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嘛。」

當下,我心裡浮出很大的問號,為什麼可以有這麼溫柔的人呢?體貼到讓我覺得自己擁有的幸福,都不太像是真的。不過就因為這是真的,我才有這麼多溫柔可以揮霍。

※※※

小妖傳遞給我的氣質,有一種中國閨怨的離情,飄溢著古典詩詞裡的雅致;至於瑜,像是一道和煦的薰風,無論何時,想起她總會有種臉頰被輕撫的溫暖。說到底,這兩種味道是無法比較的,

朝與夕,都是讓人流連忘返的美景;兩朵花,都有令人神往的芬芳。

我十分慶幸自己能有這種機緣,在這短若朝露的數十載人生裡,可以經歷不同女子的萬種風情。

人生之樂,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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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31日 星期一

【狩慾‧喵】貓下廚



我知道這樣的廚師很多,只是我遇到的這一位有點不同,她下廚的時候,總喜歡帶著她的貓。

※※※

每個女人,不管是相處之道,或是魚水之歡,都會有她獨到的味道。這些專屬於個人的特色,往往在分離以後,被時間淬鍊成最深刻的記憶。

喵在床上的表現,並沒有特別令人印象深刻的部分,但是她的某些習慣,卻讓我很難忘。例如,她不喜歡在自己房間以外的地方做愛,這倒還好,最奇怪的是,在我們燕好的時候,她非得要桃桃在一旁觀看,否則就會覺得不夠盡興。

習慣了倒無妨,但第一次的經驗,還真是讓我很不自在。

那一天,我正要出門買晚餐,甫開門,又碰見她不關門,就順道跟她打了聲招呼。

「嘿,妳今天自己煮晚餐啊?」,坐在地板的她,跟前的和式桌上正擺著一台微波爐,而微波爐上正燒著一鍋開水。

「哦,對呀,今天要吃個自助小火鍋。你晚上還有約會啊?」,她笑瞇瞇對我說。

「不是啦,只是要去覓食而已,我也還沒吃晚餐。」

「真的嗎?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吃火鍋啊?」,她給了我一個很甜美的微笑,害我看得有點入神。

「噗,這樣不太好意思,沒關係,我自己出去吃就好。」

「不會啦,我說真的啊,因為我覺得火鍋料買太多了,順便一起看看電視嘛。」,最後,我還是進了她的房門。

一起吃火鍋的互動還算中規中矩,沒有聊得特別投機,也算不上尷尬。就這樣看著電視節目,兩個人不知不覺把小火鍋裡的食材全部嗑完。時值仲夏,就算是在夜裡,吃火鍋也是熱得一蹋糊塗,渾身是汗,我吃完火鍋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趕快回房間洗澡。但在這之前,當然得先陪人家打理一下房間。

因為沒有廚房,所以陪她善後的過程中,難免要踏進她的浴室,於是就會看見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貼身衣物。不過,她似乎不當一回事,我反而不曉得自己在害羞個什麼勁。

陪她收拾一番以後,我準備回房洗個澡,才剛道別,她又說,

「那你洗完澡還有事要忙嗎?」

「應該是沒有吧,怎麼了?」

「我今天租了一部恐怖片,等一下要不要一起過來看看?」,這時候,甜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又出現在她的臉上。

「哦,沒關係,我很少看恐怖片。」,我是真的打從心裡就不喜歡這種題材。

「是喔,可是我雖然愛看恐怖片,但其實膽子很小,你來陪我看啦。」

「喔,好吧,那等我洗完澡再說吧。」,說實話,我也不是那種很有膽子的人,因此別說是恐怖片,就連雲霄飛車之類的遊樂設施我都有點絕緣。只是,她好像一直聽不懂我的暗示,但我也不好意思明說我不敢看。

於是,洗完澡後,打理一陣,就又進了她的房間一次。

套房裡鮮少會有影音播放器,因此我們是用她的電腦看的。她說她習慣坐在床上看恐怖片,因為床和書桌靠在一起,所以都把書桌上的螢幕轉個方向,就可以很舒適的抱著枕頭尖叫。當然,不能免俗的劇情,就是我的手臂,不知道從哪個橋段開始,已經成為枕頭的替代品。

可惜,我根本無暇去享受這天外飛來的艷福,對我而言,那部電影是將近兩個小時的折磨。因為她表現得像是一隻花容失色的驚弓之鳥,我當然不可能和她一起抱著鬼叫,而是強作鎮定,一副對恐怖片免疫的樣子,事實上,好幾次在緊要關頭,我都假裝若無其事的閉上雙眼。

好不容易撐到電影播完,總算可以鬆一口氣。這時候才發現,被她緊緊摟住左手臂,正貼住她那真材實料的上圍,還來不及興奮,她不再緊繃的肌肉,瞬間降低我和她之間的密合程度。想想要悠哉的吃女生豆腐,也不是件簡單的事,至少,就今天的經驗來看,練練膽子是基本的。

「我覺得你好厲害喔,一點反應也沒有耶。」,當她盯著我臉說句話的時候,我還真怕她發現我已經撐到僵掉的臉部肌肉。

「嗯,還好啊。」說完,我自己都在心理發噱。然後,她下一句話讓我整個愣住。

「你今晚可以留下來陪我睡覺嗎?我一個人會怕。」

套句俗話,這一次,拒絕的是龜孫子。相處起來的感覺不差,外在也算是我的菜,更何況剛剛肢體碰觸的餘韻還在心頭騷動,哪由得了我的理智做主。

還沒上床,喵就如此主動,上床後的節目,當然就不只那樣。只是,在我要插入之前,她先喊了個暫停,然後把地板上的桃桃抱起,擺在我倆的旁邊,接著告訴我可以開始了。

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始,這真是太詭異了。

不過說歸說,就像看恐怖片一樣,還是得繼續。可惜的是,因為桃桃在一旁盯著看,不自在的感覺充斥在心頭,讓我沒有很享受當晚的歡愛。

「你不喜歡嗎?」,事後,她趴在身上問我。

「是不會啦,但第一次總是不太習慣。」,當然,這只是說說而已,想被人看還可以理解,被動物看還真是莫名其妙,更奇怪的是,桃桃還真的從頭到尾盯著我們不放。

「是喔,我超喜歡讓桃桃看我和男生做愛的,會很有感覺,而且她都超專心在看的耶。」

「嗯,看的出來啊。」,老實說,現在比起剛剛,我覺得現在舒坦多了。

她豐滿的乳房貼在我的胸前,全裸的身子也任我上下其手,但其實最大的差異,不過是有沒有那雙貓眼睛盯著瞧罷了。此刻的桃桃,倒是很識相的跳到地板上,窩在她的小棉被進入夢鄉。

「對了,妳男朋友都多久來找妳一次?」,我想起她的門口,偶爾會散落著男孩子的拖鞋或球鞋留置一夜,既然如此,應該就是名花有主了吧。

「我沒有男朋友呀,你怎麼會這樣問啊?」

「哦,因為有時候會在妳家門口看見男生的鞋子,我以為是妳男友來找妳。」

「嘻,這推理好爛喔,你的拖鞋,現在不也在外面?」,那時候她的笑容,看起來好調皮。

※※※

聽完最後那句話,我大概懂了些甚麼。

我以為自己嘴上叼著一塊肥肉,後來才發現,

我不過是人家餐桌上的一道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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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4日 星期一

【狩慾‧菱】變調協奏曲



大家都知道Sink的客座文章是審核過才發稿,因此在發稿之前,每個主座都必須先讀過一遍客座的投稿文章。上次讀完呆子的《不同調》,我下了這樣的評語:

我覺得有回應的價值。

因此,繼上一次回應若的留言,這一次的日記,回應的是客座呆子的《不同調》。

※※※

呆子所寫的,是男女協奏之前的不同調,而我和菱之間,卻正協奏著不同調的進行曲。我印象最深刻的部分是《不同調》文末這兩句,

「我要的是可以讓我毫無尊嚴的跪伏在他腳邊親吻他的腳尖的人吶,而不是讓我踩著高跟鞋狠狠踐踏的玩物。」

我的角色與狀況,某種角度來看,剛好與呆子相反。我要的是一個可以讓我擁在懷裡,也可以讓我狠狠把她撕裂的愛人。我想破壞社會價值在她意識中形成的所有自尊,把過去她所建立的自己全部毀棄,然後以我為尊,讓我成為她全部的世界。

每每想起,這種至高無上的佔有慾都會帶給我莫大的心理滿足,不僅僅止於我對SM的渴求,同時也把我理想中的愛情,完整的刻畫出來。

我一直認為,生命是一個無比寂寞的過程。因此,SM之於我,其實是一種關係的追尋。人,由生到死,都是孤獨的,朋友,父母,甚至於另一半,再怎麼緊密的陪伴,都沒辦法讓我們的靈魂,不孤單。

因為,從生到死,在心靈上我們都必須一個人走完。

沒有人,也不會有人,可以真正的,進入另一個人心底的最深處。

好寂寞。

國中開始,我申請了KK的帳號。也因此,接觸了SM。
不能否認,我和一般的男人沒有不同,覺得擁有一個性奴,是一件美好的事,而SM就是一個可以讓這種夢想成真的工具。

然而,隨著歲月的流轉,接觸的平台不僅止於KK,對SM的認知也更為深入,我開始相信,SM,可以讓兩個靈魂,非常緊密的靠在一起,

在這個,由生到死的,寂寞過程。

而D/s就是擁有這個魔法的工具,透過靈魂的交易,建立「控制」的主動與被動關係,而B/D與S/M,甚至於性行為,都不過是為了驗證這個偉大關係的手段罷了。

24/7,多美麗的臣服。

我是那麼的期待,光想像就可以讓靈魂不斷的顫抖,因為這樣的關係,可以讓一個靈魂,徹底地融入另一個靈魂的生命。成長的過程與環境,形塑出每個人不可撼動的生命觀,所以要達到真正緊密的相依,勢必得由一方拋棄他所擁有的一切,然後承接另一方給予的所有,S與M的關係,已然形成。

親情、友情、愛情,我找不到任何關係,可以比擬這種極端密切的距離。於是,我覺得可以把枕邊人變成這樣的伴侶,是再美好不過的事。

很遺憾,當我興致勃勃的告訴菱,我是多麼渴求這樣的關係,她心裡只溢出滿滿的噁心,一點共鳴也沒有。她不能理解,為什麼很愛一個人,卻要用那種幾近於變態的行為,去表達自己的情感,我也不懂該怎麼解釋,才能夠讓一個「正常人」明白,這種異於常態的愛戀。

我想要的那個人,和我想要的關係,永遠沒辦法兜在一起。縱然,總有些人可以填補那些空缺,我還是無法自在地轉換自己的情緒。

當現實與理想交錯,我始終失衡。

※※※

我無法了解,為什麼我離不開她。正如同我也不能明白,為什麼我忘不掉SM。

她說,我所做的一切,對她都是傷害。我懂,這誰都清楚。
我說,在避免傷害她的時候,我正在傷害我自己。可悲的是,

這句話沒有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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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7日 星期一

【狩慾‧瑜】不安於室



那一夜,對於她索求承諾的提問,我回得斬釘截鐵,不留一絲餘地。

一方面,是因為她把當夜的曖昧誤解得太深;另一方面,則是我對於自己的認識再清楚不過,因此我絕不是她要的那種男人。

※※※

那是我們第一次上床,地點就在她的房間,在這之前,雖已踏入香閨數次,但卻還不曾讓我下榻。而這一次可以成功駐留,是因為我們打了一個小賭注,如果她輸的話,就必須讓我留宿,手法很老梗,但賭注這種方式,運用得當,確實是追求女孩子無往不利的好工具。

以往,瑜在送我離開之前,都已經換好連身睡衣,裡頭只會穿著一件小褲,然後關起房門,上床睡覺。但那一天的穿著,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上半身穿了一件寬鬆的短T,下半身則是一件小熱褲,這就是她當晚的睡衣。

「瑜,為什麼妳今天睡覺不穿睡衣啊?」,熄燈以後,我轉過頭對著右手邊的她這麼問。

「還不都是因為你硬要留下來。」,這時候,她是背對我的。

「哦,這有什麼關聯嗎?」

「當然有啊,男女授受不親。」,聽到這回答的時候,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上床的時間是十二點左右,我們閒聊一會兒,然後就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在我下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我們之間壁壘分明的那段距離,經歷睡眠後的轉身翻滾,已經不復存在。而擾醒我的,就是在她把頭依上我肩頭的那一刻。

我看看掛在牆上的時鐘,時間是兩點半,瑜顯然還在熟睡,這碰觸並不是有意識的行為。然後,端詳那張和我相隔不到一個手掌的臉龐好一陣子,本是止水的慾望,起了陣陣漣漪。

翻過身,用側躺的姿勢讓我的左手順勢摟上她的腰,逐漸施力,把彼此間的距離慢慢的消弭待盡。

這是我蠶食鯨吞的試探。

終於,瑜緩緩地睜開雙眼,迷濛的望著我,

「你在幹麼啊?」,女孩子剛睡醒的聲帶,總能製造出惹人憐愛的娃娃音。

我沒有回答,只是原本集中在她臉蛋的目光,開始聚焦於她的雙眼。對望,雖然只是幾分鐘的過程,但產生的愉悅,讓我在日後回味好久。

我只記得我們的臉越靠越近,當視覺範圍只納得下彼此的瞳孔之時,四片唇瓣已經相互貼上,情慾在我和她的鼻頭間磨蹭,一切無比自然。

她的吻很急促,不若她的外表那樣溫馴,像倉皇的細雨般打在我的舌間,輕柔中帶著那麼一點狂野。然而,齒間的主動卻和身體的被動形成強烈對比,我所擁著的身軀,像洋娃娃般乖巧,任我的雙手在女體上放肆,一點抗拒也沒有。

趁勢,我褪盡她的衣物。

而後,她雙眼緊閉,一語不發。視覺、觸覺、聽覺、嗅覺、味覺,我用盡身上每個器官,恣意的品味眼前的美色,幾週前還是死黨們口中討論的美人,此刻正獻上她的所有,取悅著我的五感,一種無以名狀的滿足,溢於心頭。

原本寧靜的夜,被慾望的春吟綴得喧鬧不已。

※※※

「那你會和你女友分手嗎?」,這是歡愉後的第一句話。

「啊?不可能。」,我回得很快,幾乎連思考的空間也沒有,接著靜默了幾分鐘。

幾分鐘後,依舊沒有人說話。

劃破寂靜的,是抽搐的哽咽聲。我轉過頭看著她的面容,淚珠在她臉上滾出數道不規則的水痕,伴著窗外餘光的映照,美的讓我捨不得停下視線的凝望。

「妳很難過嗎?」,良久,也是得有個人來敲破沉默。

「你說呢?我才剛和男朋友分手,卻又遇上這種事…」,語罷,泣不成聲。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我好像也沒有別的台詞可用,畢竟這時候上演我愛妳卻礙於現實不能愛的戲碼,也太不上道,更何況我一向不喜歡說謊。

該說是,就算是分手,我也未必會選擇和瑜在一起。這並不是說我對她沒有感情,而是這種感情並不歸屬於想要在一起的慾望。換句話說,菱是我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至於菱以外的女伴,則是我想要談戀愛的對象。

再說,我所認識的瑜,是個很黏另一半的女人,她和前幾任男友的交往模式,大抵是有時間就必須兩個人形影不離,日夜相伴。

我是絕不可能接受這種愛情的,至少,就目前的狀況而言。

我很喜歡談戀愛,但充其量,戀愛也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如同男孩子喜歡打電動,但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投注在上面,因為每個人,一天都只有二十四小時。我想要經歷的事情太多,而時間是固定值,即使情愛是不可或缺的食糧,也不會是我生活的全部。當我有想做的事情,熱情總會讓我即刻遠行,把目的付諸實踐。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安於室的男人。

我所指的,並不只有情感上的忠貞與否,還有我的人格特質。在和菱交往這麼長的期間裡,我一直都不曾好好待過她的身邊,即使有同居的機會,我也不會因此而放棄原本規畫好的旅途。

會起這篇日記的原因,是因為前幾天看到若的留言,回應的是之前寫的《精靈之謠‧餘音》,裡頭提到鄭愁予的作品《情婦》,因此翻出這首詩讀了一遍,感觸不少。

以下,附上該作品內容。

※※※

在一青石的小城,住著我的情婦

而我甚麼也不留給她

祇有一畦金線菊,和一個高高的窗口

或許,透一點長空的寂寥進來

或許…而金線菊是善等待的

我想,寂寥與等待,對婦人是好的。

所以,我去,總穿一襲藍衫子

我要她感覺,那是季候,或

侯鳥的來臨

因我不是常常回家的那種人

※※※

縱然,鄭愁予所描寫的詩意不盡然完全符合我的味道,但行為上卻如出一轍。

我雖不曉得寂寥與等待,對女人是不是好的,卻很明白,在時間與空間的醞釀下,分離總會讓相遇發酵得萬分美好,而那份期待所構築的美味,讓人永遠都嚐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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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0日 星期一

【狩情‧妖】夕顏



男人和女人纏綿數次,始終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縱然十分好奇,但明白原因以後,任何男人,都不會再因此而好奇。

※※※

夕顏,是光華公子早期的女伴之一。

我所指的光華公子,就是源氏物語裡頭的光源氏。這傢伙風流一世,一生留下無數風流帳,縱然他心裡頭早有不可撼動的紫姬,卻又頻頻偷香竊玉,直至紫姬謝世,光華公子哀痛欲絕,才退隱出家,不久後,即追隨紫姬的腳步仙逝。

在他和夕顏相戀的日子裡,他一直都不知道夕顏真正的名字,當然,也就對她的身分一無所知。某次歡愛以後,光源氏這麼問,

「妳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雖然同床數夜,至今我仍不知道小姐芳名。」

「名字嗎?如同造就我們相遇的花一樣,就請公子喚我夕顏吧。」,倚著欄杆,背依在光源氏胸口的夕顏如此回答。

「夕顏嗎?至於在下是…」,就在光華公子欲表明身分之際,夕顏急忙轉身,把纖細的手指壓上正要說出答案的雙唇。

「您能如是踏足寒舍,已是小女子萬世之幸。今若得知公子尊姓大名,官階行止,恐怕…」

「恐怕?」,至此,光華公子更好奇了。

「待公子回府之後,小女子必因寂寞難耐,而尋至貴府,您必然厭惡此等不知分寸之女,若遭您厭惡,小女子唯有一死以報。」

這般體貼,輔以天仙之色,我想沒有男人,不因她而沉醉,光源氏也不例外。於是,就在他一頭栽入夕顏之戀的期間,自然忽略了原本的幽會對象,六條御息所。六條氏是早於夕顏的另一段情緣,此不贅述,會提到她,是因為光源氏對她的冷落,造就了六條氏因獨守空閨的怨念,而化作生靈襲擊夕顏,以致夕顏早逝。

交代完千年前的夕顏,接下來要談談千年後的夕顏。

前幾天,我收到小妖的來信,部分內容,勾起我對夕顏這段故事的投射。

※※※

「妳也只能哭而已。」

萬般沒料到真的一語成讖,
每每想起這句話,我還是一陣惆悵。

你知道我很想你,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我也只能沉默站在原地,
就算得不到你任何回應,還是兀自喃喃的說著愛你。

我說過了,
我不是在等你,
你每一次離開,我都當成是你就這麼永遠離開了。

很想你,想聽到你的聲音,
因為是你,所以我不會只顧自己爽的撥電話找你,
或是要你陪我聊上幾句。

很想你,想見見你,
因為是你,所以我不會想約就約,
驕縱的不管對方有多沒空,都還是得為我擠出,就算是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也好。

很想你,會很氣你都不理我,
但因為是你,我沒有辦法把時間花在生氣上。
能愛你的時間都這麼少了,為什麼要吵架,為什麼要氣你?

我沒有這麼想著一個人,你知道嗎?

如果我喜歡,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工於心計的,
盡可能的找他,見他,聯絡他。

可是,小妖卻不會對狩這樣,
在你面前,所有的心機都沒有必要,
對你的心意是多麼純粹而美好,
我好珍惜這份簡單。

然後,
也不會想說你都不理我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不會一直一直想去找你想見你想打給你,
明明是這麼的想你,見不到你卻又好像也沒有關係。

好奇怪,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

這感覺好像是擁有什麼信仰,所以不吃不喝也可以活下去的感覺…
喔不行,
小妖要吃,
小妖要吃你噢。 ^+++++++++++^

※※※

這封信的由來,大抵就如這些段落的描述,我和小妖疏於聯絡。這裡還必須交代一下,在《精靈之謠》的故事結束以後,不久,小妖後悔了,因此和小妖的戀情,並非止於當時。只是近期的忙碌,已經讓我習慣身邊沒有花草,沉醉於工作上的充實。

我的慣性消失,並不是第一次,瑜不曉得經歷過幾次了。只不過,在小妖身上發生,是第一次。這篇日記,絕非是起於安撫的動機而撰,而是讀箋有感,信手拈來之作。即便沒有如膠似漆的黏膩,我也是會思念小妖,要表達的,僅此而已。

※※※

如前述所言,夕顏除了是該美人的代稱,在源氏物語裡,它還是一種花名。
今人考究,夕顏應是牽牛花,但與故事描述仍有差異,紫式部筆下的夕顏,是黃昏才開的白花。因為另有一個與夕顏相對的花名,朝顏,於是朝顏被認為是白天開花的牽牛花,夕顏則指在黃昏開花的牽牛花。

朝顏的顏色較為繽紛多彩,至於夕顏,都是白色。

夕顏,是一種永不見白日的白花,也是萬種傷情。

我沒有光源氏的潘安之貌,才學也不及他的萬分之一,更遑論那顯赫的家世背景。然而,

千年前,他有他的夕顏;千年後,我也有我的夕顏。

小妖,謝謝妳給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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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3日 星期一

【狩情‧喵】桃花貓



和她的邂逅起於一隻貓,因此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喵。

※※※

這是去年的事了。

我對面的住戶搬走,新鄰居是一個女孩子。打從她成為我鄰居開始,好幾個月都不曾和她照過面,但因為一雙雙女鞋就擺在她的門口,很明顯是個女住戶。

嚴格說起來,我是個冷漠的人。對於非親非故的對象,完全不會想要花時間和對方打交道。例如,某些人因為長期租屋,很容易和房東有點交情,或者因為常去某一家早餐店,而和老闆有點熟悉,於是從客套的寒暄,逐漸轉化為介於陌生人與朋友之間的關係。這些事情在我身上幾乎都不會發生,因為我總認為,這些人不過就是過客,與其把時間花在這上面,還不如拿去做其他想做的事。

正因如此,當這邊的住戶都已經到可以閒話家常的交情之時,我和大家都還止於會面的點頭之交而已。

但讓我意外的是,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新的女住戶已經和鄰居們混得不錯,常常聽見他們在門外閒聊。有一次出門的時候,碰見他們正聊得開心,還順道禮貌性對我打聲招呼,以及一些家常問候。遇到這種場合,我都會習慣性的假裝正有急事,然後就匆匆道別,所以一次也沒看清楚那女孩的模樣。

對她的印象,僅止於她門口的開放式鞋櫃。

女鞋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些女鞋,每一雙都是名牌。舉凡Chanel,Fendi,Prada,Gucci,都讓我印象深刻,雖然我對這些品牌的實際價位並不熟悉,卻很清楚這些品牌所費不貲。她看起來不過是個大學生,想必是個家境優渥的千金小姐吧。

※※※

和她第一次正式的交談,是在畢業季前夕。在這一次接觸之前,我其實很不喜歡這個鄰居,因為她在住了一陣子以後,開始習慣性的不關門,而我的房門正對她的房門,中間只隔著約莫兩個人肩寬的走道,因此,當她房門不關的時候,單單一扇房門的隔音,並不足以覆蓋掉她在房間裡看電視、聽音樂之類的聲音。

說起來是很奇怪的。如果不關房門,當我一開門的時候,可以看見她房間裡三分之一的空間,正常人都應該會覺得不自在,就算是身為窺視者的我,也不自覺的不好意思起來,但她竟然不會。

此外,她還養了一隻花貓,不是什麼高貴的品種,看起來就像一般的米克斯,並不特別。特別的是,這隻貓很喜歡守在我的門口,當我開門的時候,牠會保持約一步的距離,端詳我的動作與房間,而我關上房門的時候,牠就會馬上跳進主人的房間裡。

邂逅,就因牠而起。

※※※

「哈囉,你要出門啦?」,她在離玄關不遠的位置,逗弄著花貓,然後抬起頭對著正打開房門的我說話。

「嗯,對啊。這貓是撿回來的嗎?」,我只是禮貌性的回應一下,想說寒暄個幾句就差不多可以閃人了。

「你好厲害喔,你怎麼知道的?」

「喔,因為我以前的大學室友,也去撿過路邊的小野貓回來養,一起生活了一陣子,妳家的貓和他撿回來的貓,樣子看起來挺像的。」

「哈,對啊,在牠很小隻的時候我就撿回來養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滿臉笑意,這時候我才真的有看清楚她的模樣。五官深邃,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上半身是一件合身白T,下半身是一件小熱褲。雖然身材很嬌小,但比例很好,腿看起來很修長,皮膚白皙,有著凹凸有致的身材。

「嗯嗯…」,輕聲回應,正準備開口道別的時候,她打斷了我的計畫。

「對了,我家的貓很喜歡你耶。」

「啊?真的嗎?」,說真的,我覺得那隻貓對我有敵意,畢竟牠觀察我的眼神,讓我感覺不出來牠對我有好感。

「真的啊,牠超喜歡蹲在你家門口的,每次我門一打開,牠就會一副很想進你房間的樣子,呵。」,這段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接什麼好。

「嗯,那我想她應該是隻母貓吧。」,我笑了笑。

「你真的很厲害耶!她是母的呀,而且她有兩個名字唷。」

「哦,英文名字和中文名字嗎?」

「對呀,她的英文名字叫Momo。」

「噗,那中文名字該不會就叫桃桃吧。」

「哈,你懂日文喔。」

「嗯,有學過,基本的日文還OK。」

第一次交談,她沒有給我大小姐的驕氣,反而是充滿親切感。從此之後,每當照面的時候,都會聊上幾句,最晚搬進來的這位鄰居,反而成了和我最熟的住戶,也因此她對於不關上房門這件事,越來越顯得理所當然。甚至於有一次,她說他要去櫃檯辦點事,叫我幫她看著桃桃跟房間,於是,我就把房門開著,讓兩個房間對望一個下午。

某天深夜,當我正上床不久的時候,聽見她開啟房門的聲音,我想大概是她剛回到家吧。開房門的聲音並不打緊,但後續的音樂聲卻有點讓我不得安寧,隱忍了大概十幾分鐘,我決定去跟她打聲招呼,畢竟第二天還要早起,實在受不了失眠的折磨。

在我開門的那一瞬間,我有點傻住。

由於這裡的房間格局,在開門後直視室內,看到的是一排落地窗。夜色,會讓落地窗變成最稱職的連身鏡,更何況是一排。

浴室,就座落於門的旁邊,也就是說,在夜裡渾然天成的鏡牆,在我眼前成了倒映她香閨的屏幕。

收進眼簾的第一個驚訝,是她正在晾曬的內衣褲,掛在離門口不遠的衣架上;第二個驚訝,就是她正在浴室裡換裝,看似要把一身衣裝褪下,換上輕便的家居服。

我的眼前,就這麼上演一齣香豔。

※※※

那一夜,我終究還是失眠了。

每每想起這段回憶,我不禁懷疑,
捎來桃花的,究竟是小貓,還是小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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