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30日 星期一

【狩情‧橘】紙牌之戀



在網路世界,我是個搭訕苦手,因此很少有搭訕他人的經驗,大部分情況下我都是被搭訕的角色。

但是在現實生活圈裡,我卻很享受搭訕的樂趣,如果腦子裡出現新的搭訕點子,往往會想找個目標試試。

對我來說,現實生活中的搭訕並不難,多半是起於玩興,僅止於交朋友的階段,而沒有刻意要進一步發展。不過,總有擦槍走火的時候,橘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

在認識橘之前的某次聚會,有個新朋友秀了幾手近身魔術,引起我對魔術的濃厚興趣。

於是,我開始接觸樸克牌魔術,花一點時間了解魔術的原理以後,其後的自由變換並不難,很快地我就可以在各種場合小展身手,雖稱不上職業魔術師,卻也足以讓觀眾嘖嘖稱奇。

玩久了,就會發現一個成功的魔術並不是在於手法,而是在於如何去掌握觀眾的心理變化,透過語言與魔術技巧的搭配,在最漂亮的時間點裡,把違背常理的結果呈現在觀眾眼前,最大化他們心裡不可思議的感覺。巧妙的運用這種技巧,就可以變成搭訕高手,相信這也是許多男孩子學魔術的誘因之一。

過了一陣子以後,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去國外旅遊,跟團的旅行方式不外乎「上車睡覺,下車尿尿」的八字訣,那一次也不例外。這種情況下,我很懶的和同團的人交朋友,如同《桃花貓》一文中提過的,我對於經營萍水相逢的交情並不感興趣。然而,由於同行的友人在旅途開始的幾天以後,逐漸對某幾個女孩起了興趣,我也自然而然會加入討論。

橘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會想要認識的對象。

起了這個頭的朋友,一直到旅行結束,都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最後反而是我,利用飛機上拿到的樸克牌,開始了我和橘的邂逅。

起初是藉由上下車的機會,創造有意無意的擦身而過,作簡單的寒喧,在建立起足以攀談的熟悉以後,才把話題帶到魔術。

「妳相信心電感應嗎?」,在離開某個著名景點以後,我趁著上車時的閒聊,插了這麼一個問題。

「幹麼?你會喔?」,她的表情浮現的不是疑惑,而是好奇。

我用隨身攜帶的樸克牌,秀了一個簡單的魔術,橘馬上用十分詫異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要我再變一次。就這樣重複了三四次,她依舊看不出任何端倪,然後雀躍的問我,晚上願不願意到他們住的房間一起玩。

二話不說,當然是答應了。

其實去的並不是橘的房間,她同行的友人很多,都是學校的同班同學,有男有女,根據橘的說法,這群人是她在學校的死黨,而這次旅遊則是他們私底下自己舉辦的畢業旅行。那個晚上我單刀赴會,行為舉止自然比較拘謹,畢竟我只認識橘。好在橘還算體貼,幾乎無時無刻都陪在我身邊,避免我有太多尷尬的橋段。

這樣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大家玩了幾輪大老二、牌七以後,橘就要我秀幾手魔術讓大家瞧瞧。在場的觀眾一定是湊巧都沒有人懂魔術,不然就是太善良,人人都捧我的場,當晚的表演很成功,橘也非常開心。之後的兩三天,她像個小女孩一樣,總在我耳邊嚷嚷要我告訴她那些魔術的原理。

「好啊,可是要魔術師揭穿魔術的奧秘,有一些不成文的規定耶,我怕妳不能遵守。」,我表情凝重的對她說。

「什麼規定?你說啊,有什麼好怕的?」,她信誓旦旦的說道。

「第一,時間點必須是晚上;第二,地點必須是床上;第三,一天只能對一位異性揭露一個魔術,同性免談。」,說完,我自己都忍不住笑意。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聽完,我愣了一下。

「妳不怕我把妳吃了嗎?」,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的繼續開她玩笑。

「你又知道是你是吃人的那個囉?」,橘笑容可掬的吐出這句話,反應很讓人意外。

結果,當晚橘支開了她的室友,而我真的上了她的床。

※※※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蓋棉被純聊天,在國境之外,給了一個認識不到一週的女孩子。

回國以後,我才明白,那天晚上我解開的並不是魔術,而是橘的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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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24日 星期二

【狩情‧婢】如水之交



這幾天在整理硬碟資料的時候,偶然發現這張圖。

這是小女僕在過年時畫給我的賀年卡,畫得十分拙劣,卻意義非凡。

小女僕,是一個和我有著特殊羈絆的女孩子。

※※※

與她相識之初,碰巧是我對SM極度著迷的時期。那時候的我,身邊密切往來的女M有三位,她是其中一位,但三位都沒有真正建立起主奴關係。

原本,她是個充滿驕氣的女孩。言談之間,總可以感受得出來她對男人的不友善,至於如何讓她願意在我面前低下頭,並且乞求我成為她的主人,現在的我已經記不得了。

在這個問題出現之前,我們進行了一個禮拜的精神調教,不曾見面。七天裡,我徹底的佔有她的全部,除了身體以外的一切。即使忘記那個過程,卻怎麼也忘不掉那種完全吞噬另一個人的美好。只不過答案有點意外,我最後拒絕了她的提案,而且從來不曾讓她成為我的M。

拒絕她的那個晚上,她哭得很淒厲,至於我,則是靜靜的在話筒的另一端,聽著她的啜泣聲,直到天明。第二天,她寫了一封信給我,總結這一陣子以來的心得,以及對我的感謝,並且告訴我,她的卑微,會一直在我面前存在著。那陣子,我們相依的非常緊密。

她的感謝讓我覺得很開心,可是我並不知道她謝的是什麼。而我開心的地方,則是在於我的SM觀被她肯定。她從無法接受,到徹底的信服,並且願意實踐,即使那個和她一起完成的人並不是我,我始終對於自己能夠這樣改變一個人,異常感動。

拒絕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我認為有另一個人更適合成為我的M,很可惜的是,我錯了。雖然,每一段關係的結束都很傷人,但我自己也很受傷,這一次也不例外。把所有產生負面情緒的東西都拋開,眼不見為淨,是我一貫的療傷方式,因此我決定離開KK,毫無預警的消失,當然也沒有與她告別。

大約有半年之久,在自己差不多能夠淡忘前一段關係的時候,我又回到了KK。景物依舊,人事已非,舊識七零八落,是可想而知的事。唯一不變的,是小女僕的存在。

她沒有問我為什麼消失,也沒有任何抱怨,只是一味的在我面前,表現她重新遇見我的開心罷了。一如往常,我想找她的時候,她會陪我;我為其他事忙碌的時候,她也不會來打擾。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不像紅粉知己,也不是情人,更不是好朋友,而是一個會永遠崇拜我的卑微存在,即使我從來也不曾要求她。

※※※

我以為回到KK是為了和另一個女M的相遇,但顯然不是。重回故地,意外地確定了一段形而上的關係,反而讓我的靈魂感到飽足,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對SM有強烈的渴求,進而讓我和菱之間的關係失去平衡。

小女僕之於我,輕如鴻毛,卻又重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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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16日 星期一

【狩情‧妖】石頭記



那是個著名的石灘,但今天沒有遊客。

沒有刺目的烈日,也沒有灰色的烏雲,在薰風送暖的酷暑中,這樣的天氣好不迷人。

※※※

岸邊只有寥寥數位身著輕裝的旅人,少了遊客的喧鬧,他們只聽得見海浪與風聲。

一對男女抱著雙膝,並坐在岸邊談心;三個男子在浪邊徘徊,那裡除了浪,還有海砂,也是唯一看得見小蟹出沒的地方;還有幾個人,沒有在岸上休憩,也沒有涉水,而是拿著相機在各處取景,記錄每一處映入眼簾的景色。

另外,有一個男人,他沒有和夥伴聊天,也沒有在浪間捉蟹,手上更沒有相機。

他選了一個落腳處,和同行的夥伴們有點距離,靜靜地坐著觀海。他抬頭望了望天空,心頭上的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但他也說不上來。

「白雲天地為衾枕,興來倒臥醉花顏。」

男人想起這段詩句,於是他想試試。鋪滿大小石頭的地面,躺起來並不是十分舒適,即使那些石頭都呈現漂亮的卵形。男人調整了幾次自己的姿勢,才讓身體沒有痛覺。他讓肌肉徹底放鬆,並把腦中所有的雜念清空,彷如一紙空白,攤在岸上。接著閉目數秒,再度張開。

「好舒服。」,男人對自己說,這也是他耳邊唯一聽得見的人聲。

眼界之廣,足以收納白雲悠然的步調,天空像是湛藍水體,雲朵像是游魚。當視線溯及天邊,倒映的是另一片深藍,偶有輕起漣漪的白波浮現,化作石灘岸邊的曇花,一朵接著一朵。

男人的身體沒有動,只是再度轉轉眼珠,然後看見天空裡劃過一道白煙,領頭的是一架飛機,不間斷的製造著穿越天際的軌跡。他曾經很羨慕可以飛翔的一切事物,但是此刻的男人,覺得自己比誰都還要自由。

「在想什麼?」,觸及這番景象,這是他想問夥伴們的問題。

於是,他決定自己先作答,試圖在澄澈的思緒裡頭,翻找出所有意念的痕跡。

沒有太複雜,男人腦子裡乾淨的只剩下兩個東西。一個是他的夢想,另一個是他的女人。和他過從甚密的女性不算少,但他第一個想起的,是那個早已冷落好一陣子的女人。

男人不曉得為什麼是她,或許是因為愧疚,也或許是,她給的自由。她是唯一的一個,能夠聆聽男人細數其他女子的美好,並且因此而感到愉快的女人。

「我喜歡你的喜歡。」,有一次,女人這麼對男人說。

突然,男人很想跟女人說說話。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滿心歡喜的告訴她眼前所見的一切,那她也會滿心歡喜的聆聽,女人總會為了他的快樂而快樂。

男人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可是她沒有接起。他不打算再撥一通電話,但卻很認真的想要帶個東西回去給她,並且在交付給她的時候,完整的敘述一遍自己當下的心情,好讓女人在看見信物的每個剎那,都可以回憶起男人的愉快。

男人興奮的起身,漫步在石灘上,目光凝在每個步伐的四周,他想要找到給女人的禮物,一個用錢買不到的禮物。如果不是因為滿灘礫石,男人的行徑乍看之下像極了拾荒。事實上,他要撿的,是愛情的模樣,在她與他之間。

良久,男人終於找到一顆石頭,形狀稱不上漂亮,顏色也不特別,甚至有點俗不可耐。然而,石頭看似粗糙的表面,傳遞在掌心的卻是平滑的觸感,每個角度都沒有瑕疵,這樣的感覺讓男人憶起女人的貼心。石頭的形狀是勻稱的三角形,三個角緣鈍而不銳,看似三個圓角,以致於怎麼旋轉,都像是豐腴的心型。

原本,男人想在石頭上寫下一些字句,最後卻也沒有。他相信自己給女人的一切,是無與倫比的深刻,只需要一個形狀,就可以看見不滅的永恆。

※※※

「一任風月不留痕,逍遙山水憶秋年。」,之後,男人才想起那首詩的末兩句。

分離是遲早的事,聽起來有點感傷。男人摸摸手上的石頭,思考著該怎麼送出這個禮物。

因為他總是無法確定,下一個和女人見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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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9日 星期一

【狩情‧潔】傷情



愛情誕生的方式有許多種,例如從友情開始的自然發生,或者是懷有企圖的刻意營造,以及相親聯誼的配對媒合,這些都是生活中比較常見的狀況。

還有一種,是由受傷的一方,以及填補傷口的另一方,共同譜寫出趁虛而入的愛情。

※※※

「嗚…簌…簌…」,接起電話以後,聽到的是女孩子的哭聲。

對方沒有說她是誰,但因為這支電話是我房裡的專線,只有幾個密友才知道的電話,因此我也沒有追問的打算。我靜靜的聽著她的嗚咽,一語不發。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沉寂,我才止住她的哽咽。

「狩,我剛剛跟他分手了。」,這是潔的聲音。

「嗯,妳好一點了嗎?」,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其實不是很懂得怎麼處理。

「我覺得很痛苦,所以我剛剛割腕。」,她用的是極度平淡的語氣。

「什麼?真的假的?」,聽到自殺兩個字,我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真的,你知道嗎,割腕根本就不會死人。我拿美工刀在手腕上割了好幾次,血都只是慢慢流,而且一點也不痛。」

「一點也不痛?」,我有點困惑。

「對,一開始我也覺得有點害怕,可是真的割下去以後,一點感覺也沒有。比起他的背叛,割腕的痛根本不算什麼。」

那陣子,潔發現男友和某個女孩搞曖昧,於是經常起爭執。直到她打給我的那一個晚上,男方才坦然認罪,並且選擇了另一個女孩。潔傷痛欲絕,但再怎麼樣我也想不到,像她這樣的陽光女孩竟然會做出自殺的舉動。

整個晚上,我靜靜的聽她訴說男友過往的體貼與專一,再對比到近期逐漸質變的一切。像是在溫習一齣愛情連續劇,只不過用的是說書的方式。她的情緒時而溫婉,時而激昂,偶爾,會悵然淚下。我透過話筒裡的一字一句,細細品味著潔紊亂的思緒。這些細膩的情思,原本都被深鎖在某個地方,那是我跨不過去的彼端,即使我和潔的關係一直存在或多或少的曖昧,也不曾有機會越過那條界線。

失戀,成了那把鑰匙,讓我打開潘朵拉的盒子,釋放的是讓潔從此對我掏心掏肺的魔法。

從那天起,我們終於真正的無話不談。原先的曖昧,也因此有了機會成長茁壯,發展成禁忌的愛戀。

回想起來,這真的是一件很弔詭的事。經歷過男友劈腿的痛,潔選擇了手帕交的男友訴苦。縱使在她眼中,我的身分是一個好友,而不是好友的男友,但最終的結果,卻導演了另一段劈腿的故事。

※※※

「我不懂為什麼有些人失戀了,總愛找異性來訴苦,然後再和那個對象搞曖昧,這到底是療傷的手段,還是一種變相的勾引?」

前陣子,友人這麼問我。我想了很久,始終答不出來,畢竟這種經驗,我也才經歷過兩次。兩次的經驗,都沒有漂亮的句點。

至於這一段由傷而起的愛情,在結束以後,仍舊是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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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2日 星期一

【狩慾‧慧】桃色書香



由於最近開始接觸攝影,因此常跑圖書館借閱相關書籍,前幾天去還書的時候,在圖書館比較角落的位置瞥見一對學生情侶,目光猥瑣地環視四周,身體貼得很近,兩雙手都藏在桌面下。

一樣的場景,我也經歷過。

※※※

每天和慧的課後約會,讓我對校園每個陰暗角落都有相當深度的認識,舉凡何時會有哪些學生來抽菸,或是何時會有工友來打掃之類的,都摸得一清二楚。這種日子過久了,一樣的景點遲早都會膩,我們想起校內唯一不曾嘗試過的,就是圖書館。

中學的圖書館沒有很大,但也有三層樓的空間。我們其實不常進圖書館,畢竟中學時期不是上課就是補習,閒暇時間都拿來談戀愛與玩樂,根本沒空當文藝青年。

那一天放學,我們進圖書館以後,目的地是地下一樓。我們沒有先場勘,只是直覺告訴我地下一樓人煙稀少,是可以做壞事的地方。正如我們所預期的,地下一樓確實沒有太多學生出入,我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和慧坐在同一側。那是四人一桌的長方形平面書桌,我把各自的書包擺在另外兩個空位,以免有其他人相中我們同桌的座位。

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因為中學圖書館真的很空蕩,尤其是放學後這段時間。我們先去書架上拿了兩疊書,然後堆在桌上,充當外來視線的屏障。慧的位置靠牆,我的位置靠近走道,我們的背後是一道牆,牆邊是廁所的入口,我們坐的是最後一組桌椅,除了前方的扇形空間,沒有其他的角度可以讓視線從我們背後襲來。

開始是慧起的頭,她的右手隔著褲檔愛撫我的分身,左手則領著我的右手,沿著她的大腿內側探入,碰到柔軟的小褲以後,就任我自由發揮。我讓手掌沒入三角褲內側,直接遭遇濡濕的肉縫,我沒有讓中指刺入花心,而是讓食指在大小陰唇間上下擺弄,中指則緊貼著陰蒂,偶爾施力扭動。

沒有太久,慧下半身的身體反應逐漸在上半身開始蔓延,最後連唇邊也禁不住發出撩人的輕吟,仿若游絲的氣音,只有緊貼在她身邊的我才聽得見。耳朵讓慧的聲帶服務了好一陣子,接著是五指姑娘的侍候。拉鏈被拉開以後,她的右手從我的內褲上緣竄入,然後非常熟練的讓虎口抵住蕈狀溝,五指輕扣著根部前後磨蹭。少了口水的潤滑,磨擦並不會有太大的快感,於是慧使出了殺手鐧。

「有點乾。」

說完,慧把她的右手鬆開,迅速的竄進自己的裙底,取代我右手的位置,讓五指沾滿自己的愛液,再回到我的股間,重啟一段溫存。這種別出心裁的勾引,一直是慧讓我念念不忘的特質,她總能用最煽情的方式讓女人的性感表露無遺。

當晚,我們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內褲都是濕的。

※※※

那是我第一次在圖書館做壞事,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過一陣子我才發現,圖書館都有攝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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